九辰依旧淡漠一笑:“离侠多虑了,我从未想过要舍己救人。”
说罢,他从容行了一礼,便欲起身离开。
“且慢。”
离恨天忽道:“威虎军这么多营盘,你为何执意要留在死士营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
“于师傅而言,是黑暗,于我而言,却是光明。”
九辰拧眉:“我只是告诉您我的决定,并不打算商量――”
离恨天已捉起他右手手腕,探起他脉息。
“内息如此混乱不堪,还逞什么本事?”
“三日内,不可再妄动内力。”
离恨天皱眉轻斥道。
九辰愣了愣,忽然笑了:“何必装的如此大度?你难道真的不恨我设下毒计、害你至此?”
离恨天盯着那少年冰冷而淡漠的双眸,忽然有些失神。
“这世上,哪有不信自己徒儿的师傅?”
许久,离恨天叹道。面上,是他多年未曾有过的温润笑意。
九辰扯了扯嘴角:“名义而已,离侠入戏太深了。”
帅帐外,穆寒和师铁等四人已在等候。
见九辰回来,他们简单见过礼,便到帐商量离恨天之事。
议事时,按军规矩,帐是点四盏灯。
隔着通明的灯火,四人皆看到了九辰嘴角的青肿和血迹,一时微微尴尬。
九辰浑不在意的拿手擦了擦,笑道:“这位离侠,自诩清高,整日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最见不得别人使阴招害他,本帅真是自讨苦吃,还妄想以昔日情分劝他归顺巫国为王上效力,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皆哈哈一笑,师铁最是嘴,道:“若论情分,王上与这离恨天可是自幼在一起拜师学艺的同门师兄弟。离恨天既然敢到军行窃,已然背弃了这同门之谊,王上仁慈,不肯杀他,我等却有责任为王上分忧。”
穆寒道:“离恨天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若有机会,定会寻隙逃走。我们只要给他制造这个机会,再设下埋伏,必能堂而皇之的将他诛杀。王上那里,咱们也好交差。”
宗玄道:“夜长梦多,依我看,明日就是最佳时机。”
“没错,趁王驾回宫之前,必须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寅营主帅北漠亦附和道。
师铁朝九辰抱拳为礼:“将军若不方便出面,此事,交给末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