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倒是没有再继续说话。
获胜的三个人都拿到了线索,沈燃看了眼这条线索,眉头逐渐皱起,那张卡片上写着恶鬼六岁的时候,曾经因为偷窃别人家的东西,手被狗咬了一处伤口。
假的。沈燃低声道。
他绷带下的手隐隐刺疼,又想起了那时候,被人关上院子里,然后那群人放狗咬他的感觉,被犬牙刺穿了掌心的痛苦让他几乎哭不出声,他害怕,拼命的求救,可是隔着院墙,却只能听到外面那些小孩的嬉笑声。
他恨他们。
手上的伤口吗?柏泽在一旁说道,所以恶鬼是受伤有伤痕的人?
这么说的话我记得柏泽手上有过伤痕吧,沈燃手上还绑着绷带呢,我得着重观察你们两个了。女主持人笑着说道。
第7章 渣了影帝的小明星(7)
听到柏泽他们的话,沈燃愣了一瞬,他记得这个游戏提示是他们这队获胜才有的。
共享了一下情报,我们得找盟友了。非飞笑着说道,虽然这会使第一轮游戏失去了意义,不过却让第二轮游戏更加刺激了。
你总是这样不安套路出牌。女主持人也跟着说道,不过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要和柏泽一队。
谁不想跟柏泽一队呢?大家都想,可是柏泽却看了眼沈燃,而后道,组队?
沈燃愣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柏泽居然会邀请他组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柏泽眉头皱起,而后道,不愿意?
我组队。沈燃立刻应道,我愿意。
他下意识的忽略柏泽唇角不屑的笑容。
或许他现在这副样子在柏泽眼里,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吧,不过这次柏泽应该不会再上钩了,沈燃低声叹了口气。
【999:做个人吧,你想攻略他,还想让他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这么敷衍的吗?】
【沈燃:哪有让他在同一个坑栽倒?我是那么无趣的人吗。】
999再次刷新了对沈燃的认知。
非飞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会组队,没多少惊讶,只是一旁的妖妖和许倩倩也听说过这两人的事情,现在还在热搜榜挂着,顿时两人面面相觑,不太懂他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混迹娱乐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们,如果不想被搅和到舆论的漩涡里,就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不如我两一队吧,他们两个都是主持人,估计得组队,沈哥和柏哥已经组好了妖妖看着许倩倩,道,看来只能我们相依为命了。
许倩倩点头,她收回了目光,道,我们两个组队吧。
他们两个是这次的特约嘉宾,是想要通过这个综艺节目增加人气和曝光度的,不是来搅和进沈燃和柏泽的爱恨厮杀里面的。
最后还是分为了三组,
两个需要被重点关注的人放在一起,这也不错。非飞将线索卡片放到了一旁,他道,其他线索就在这个屋子里了,我们得快点找到,不然今晚如果录制不完的话,恐怕我们还得在这里留宿了。
对此妖妖是第一个反对的,她道,留宿在这里?你确定这里能住人?
非飞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们分开寻找吧,我和雅儿去后院,你们两队呢?谁在前院找,谁去屋子里找?非飞问道。
我们去前院,这屋子真的是妖妖勉为其难道,根本没法踩下去,都是灰,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墙角的蜘蛛网,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吧。
沈燃和柏泽自然没什么异议,大家决定好了之后,便分开行动。
这个屋子并不大,但是麻烦的是里面很黑,地上湿滑,一旁的墙角残破不堪,正如妖妖所说的,这里面有很多蜘蛛网,如果认真看,还能看到两只小蜘蛛蜷缩在角落里。
沈燃的脚步微微一顿,便若无其事的迈过了这里。
等会。沈燃眼角余光瞥视到柏泽正准备去查看一下桌子,他立刻开口道,我来吧。
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以前对沈燃而言非常高大的桌椅,现在看看,却也只是到他的腰侧而已,只是这桌子上满是灰尘和黑色污垢,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了。
他半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点燃后,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屋子,他侧头看了眼,桌子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便扶着桌子起身道,下面没有东西。
柏泽站在原地没动,沈燃顿时想到自己和他现在尴尬的处境,后退了一步道,如果你不信,你自己看一下。
嗯。柏泽应了一声,却也并没查看,只是把目光从沈燃受伤的手上移开了,去看一下房间?
好。沈燃并不想来这里,但是他找不到理由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他们先去的是主卧,里面很明显有一张大床,但是只剩下床板,上面没有被子了,柏泽打开了房间里的柜子,里面挂着男人的衣服,还是很多年前的款式,非常破旧,柏泽转头道,没东西。
他一转头就看到沈燃就站在门外,并未进来,他嗤笑了一声,就这么想离我远远的?
不是沈燃脸色并不好看,他艰难道,我
随便你。柏泽似乎并不愿意和沈燃多话。
沈燃闭了闭眼睛,他不敢看床那一块,他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是在这个屋子里杀了人,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满身鲜血,警察就在这里将他的父亲带走了,留下小小年幼的他。
那时候地上的一大滩血,泛着浓烈刺鼻的血味,把床脚,柜脚都浸透了,年幼的沈燃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就这么一直蹲着,好久之后,他意识到父亲不会再回来了,独自一人忍着恐惧,端着冷水,一点点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寒冬腊月里,别人都在穿着暖和的棉衣走街串巷,说着他家的事情,半分惋惜半分笑谈,沈燃将手伸进冰冷的水中,洗掉抹布上的血,然后端来干净的水再继续擦地,他太累了,就趴在地上,跪着一点一点的擦掉缝隙里的血。
刺鼻的血味已经不能让他哭出来了,恐惧这种情绪似乎剥离出他的身体,他面无表情的将东西都整理了一下,袖口和衣服上都是水渍,冻得他直哆嗦。
如果不愿意组队,一开始就拒绝,没必要勉强,演戏演了三年,还要继续演下去,何必呢。柏泽的话将沈燃拉了回来,他微微抿唇,道,没有演戏。
他抬脚走进了这个从六岁起就没进来过的屋子里,全身都僵住了,心头的恐惧一寸一寸将他淹没,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沾着的位置,曾经满是鲜血,他站在这里,似乎那些鲜血还残留着,浸透着他的鞋底,带给他无尽的恐惧。
柏泽。沈燃忽然开口,柏泽本来正在翻看窗台之类,听到这话后,他转头看了眼,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