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带春姬站定的位置是女客区的最后一排。由此不可避免地,他们听到了一些来自周围的窃窃私语。
“玄净师傅什么时候开讲啊,人家都要等不及啦!”
“管他呢!能看到那张脸,我就很满足了!”
“再过两月,我就满十七了。你说他会不会还俗?”
“呵呵,还俗也不会娶你……你还是努力做梦吧。”
吵吵嚷嚷,浓妆艳抹,香气扑鼻,细看之下竟没一个有正形的。弄不清状况的人走到这里,怕不是要以为自己误闯了乞巧节的相看大会。
春姬:……гoμгoμwμ.info(.info)
“贵寺的女信徒,该不会都是冲着玄净师傅来的吧?”
对于这件事,法明也有些汗颜:“行走在世间,人总会遇到一些无奈。我佛需要广招门徒,玄净师叔的牺牲是光荣的。”
春姬继续问他:“玄净自己对此可有看法?”
法明:“玄净师叔挺乐意呀。他觉悟高,说这叫釜底抽薪,榨干每个人的价值。”
“……”
挺乐意是吧。
春姬不高兴了,放着还没开始的法会不看,扭头就走。
法明在后面追她:“春姬不观法会了?”
“不了,我怕直接升天。”
法明:???
七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玄净收到了法明带来的消息:从法会回来的春姬,一整天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没出来。
玄净问他:“她在法会上遇见了什么?”
“这”
事情经不起盘问,法明才交代两三句,就叫玄净窥清了全貌。
……
晚间时候,害羞腼腆的小和尚没有再来照顾春姬,取而代之的,是身着袈裟长袍,今日异常法相庄严的玄净。
春姬坐在妆台前,双手支着下巴发呆。她身上还是白天那副装扮,只是将面纱摘去了。
悠黄的铜镜中,照出美人眉间的落寞,似是遭受了雨打风吹的四月海棠,叫人不胜怜惜。玄净将身上的袈裟脱下扔到一边,走过去停在了她面前。
“你这生得什么气?”他眸光低垂,问得并不小心翼翼。
想了一整天,春姬自然清楚自己在气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可这话如何能说?
“玄净……我好不了了……”她别开脸,人生头一回尝到了束手无策的绝望。
昏黄的烛火照在僧人半张脸上,明暗交织,显得有些情绪不明。
他想着,对方若能通达些,或是继续迷糊下去,自己倒能试着解脱……可是现在,春姬显然没按他的期望走,甚至还一脚扎进了无底深渊。
“你所愁苦的就是这个?”他似是轻笑了一声,脸上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春姬不知他所指为何,茫然地抬头看过去。四目相接,她蓦地生出一种错觉:玄净生气了,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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