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你这女子真是胆大,竟敢碰本宫的发饰!】
曜珮勃然变色,抓住叶秋嬗的手,心头之语准确无误地传达过来。
计策得逞,叶秋嬗面上淡然,心里却在偷笑。
为防她撤回手去,叶秋嬗另一只手悄然按在她手背上:“公主请恕臣女不敬,臣女猜这盘之物是您所佩戴的首饰,是也不是?”
曜珮却嗤笑一声:“本宫的首饰海了去了,你这纯属盲猜,本宫才不会上你的当。”
【这白玉雪梅剑穗世上没几人见过,你若猜得出来那本宫真要对你五体投地了。】
“……”听到她浑然不觉地将谜底透露出来,叶秋嬗喜不自禁。心道一声不敢当,便佯装半猜半疑地将心所想说了出来。
“臣女还是猜测此物乃公主所带首饰,但瞧着公主今日所佩头面十分齐整,缺一不可……这便让臣女有些疑惑了……”
叶秋嬗越说得多,曜珮脸色越发得意……
【本宫就知晓你猜不,什么蕙质兰心也不过是虚名罢了。】
她轻笑一声,将叶秋嬗的手拂开去。刚准备劝她认输,却见其一改愁色露出笑意。
“不过臣女方才一想,公主殿下头面虽齐整,但身上配饰却不必如此讲究。便是少一串珠子,或是坠子好像也不会引人注意。”
耀珮脸色一变,露出几分紧张。
叶秋嬗轻笑,又接着道:“方才公主对臣女头上的白玉簪子这般在意,臣女便猜测公主是否也有支相似式样的配饰?不过瞅见那盘之物又不像是簪子一类细长的物什。思来想去半响也不十分笃定,现下并无其他线索。臣女便赌一赌运气,猜公主盘所覆之物是一条白玉梅花的挂穗。公主,不知臣女可有猜对?”
“你……你怎会……”
曜珮瞠目结舌,脸色忽灰忽白。
殿上贵人们都直起身子往这边观望,连皇上都一脸好地询问起来。
“如何?叶姑娘可猜了?”
曜珮看向殿上,又看了看右方宴席,最后再瞋目切齿地瞪着叶秋嬗。极不甘愿地将红绸掀开来……
盘所呈之物赫然便是一块白玉雪梅的红缨剑穗,同样是玉质剔透、成色极好,与叶秋嬗头上这支竟好似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她猜了,殿上众人皆为其鼓掌喝彩。其孟玄仪最为激动,仿佛与有荣焉。
唯有一人隐在人群之,神色莫辨。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修了一下大纲
第26章
叶秋嬗没将自家娘亲的遗物输出去,反而还赢回了一块上好的挂穗。
东西虽是个宝贝,但她却把长公主给得罪了,如此算下来不如不要这坠子……
可金口玉言已开,她便是想还也还不了,只得怀揣着这烫手山芋一般的挂穗,回了叶府。
甫一回府,便冲进房,将挂穗压在妆奁底下,才稍稍安心。
夜里上床安寝时,越想越是不安……
长公主本就对她有成见,今日之后,她必然已变成长公主的眼钉肉刺……
开罪了金枝玉叶,叶秋嬗怎能不怕,那夜她整夜辗转反侧,第二日起床便顶着一双乌青的眼,好似被人打了两拳一般……
冯妈妈自是十分心疼,又是关切又是唠叨,正给她梳妆打扮之时,叶芳竟行色匆匆地赶到她们院子来。
“嬗儿,你昨日在宫里赢了一块白玉剑穗回来?”他剑眉紧皱,一脸焦急。
“是的,爹……”叶秋嬗愣愣答道。
“将它拿出来,这剑穗乃先皇御赐之物!谢丞相与谢公子已上门讨要来了!”
叶秋嬗惊坐而起,赶忙翻出妆奁底下的剑穗,交了上去。
叶芳取了剑穗便匆匆离开,独留叶秋嬗还心有余悸未回过神来……
她原以为这剑穗只是曜珮心爱之物,没想到竟是先皇御赐。
以前是听闻过先皇曾赐一七宝纹鲤匕给谢家,难道此剑穗便是匕首上的配饰?
怪道长公主那般自负,还说此物乃稀世珍品,没几人见过。却原来如此贵不可言……
叶秋嬗提心吊胆,以为自己冒犯了天尊,谢家父子却只是讨回了剑穗,还留下三箱珠宝,便又悄声无息离开。
她并未等到预料之的怪罪,如此忐忑不安地过了半来月,竟出地风平浪静,时间一久她便也将此事淡忘了……
夏去秋来,转眼立秋已至,雨水越发地频繁,雨过之后徒留一地的热闹又落寞。
叶秋嬗生在这个季节,再过两个月的秋前一日她便要受及笄之礼,成为待字闺的大姑娘了。
这几月内,何氏真担起了管家之责,将府大小事务管得井井有条,奴仆更是对她服服帖帖,叶府以前那点乌烟瘴气总算散了去,叶芳乐得清闲,连带对何氏的态度都好了几分。
只是何氏却并不领情,全府上下能让她和颜悦色的只有叶秋嬗,连对叶卓尔也只是以严师之尊处之。
叶芳又一心仕途,并不大在意,夫妻俩的关系好比数九寒冰,叶秋嬗在旁看着干着急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