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篷布放下,那庄家隔着篷布道:“别让他人进来!”
“遵命!”门外的打手回应道。
真是天赐良机,方才李天启和长孙伯仲还在考量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庄家带走询问,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那庄家走到一旁的响鼓上敲打了三下,那巨人开始抖动起来,“咔咔咔……”一阵机括的声音在帐内传开。
“砰——”一声脆响,那巨人所有的声音停止了,本是半躺着的身躯因为动作突然停滞而轰然倒地。
“嗯?”那庄家感到奇怪,自言自语道:“怎么才拖回来就没动弹了?”
“老爷?”一打手掀起了篷布走了进来。
“滚!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入内!”那庄家看到巨人居然这个反应,已经有些不快,此时更看到突然进来的打手,便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
那打手本是听到里面的异常响动,担心他老爷的安危这才入内一看,却不料莫名其妙地碰了一鼻子灰,当即忙不迭地闪了出去。
那庄家再次走回到鼓旁,正待要拿起鼓槌敲击的时候,长孙伯仲忽然从木箱子后跃了出来,出手制住了他的哑穴和麻穴,将他带往了那被划破口子的边上。
那庄家又看到了这里原来还等着一个年轻人,不由瞪大了双眼。
长孙伯仲和李天启没有犹豫,带着那庄家钻出了大帐,直往一侧的小山岗而去了。
月色洒落在山岗上,视野倒也清晰。
当那庄家被解开穴道后,连连对着李天启和长孙伯仲叩头求饶,“二位勇士,求求你们高抬贵手,要多少钱我给,千万别……”
李天启说道:“你不要惊慌,我们并非为财。”
“啊!”那庄家一听不是为了财,那自然是要命了,当即吓得痛哭流涕,“饶命啊!勇士!求求你们!”
“你别会错意!”李天启不快道:“只是想问些事,你说清楚了自然将你放走,若你不老实……”
“哼!”长孙伯仲轻哼一声,抓起一块石头,使劲一捏,那石头便变成了齑粉。
“哦,好的,好的。”庄家当即磕头如捣蒜,抬起身连连擦汗赶紧说道:“勇士,勇士,你们尽管问,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放我走。”
李天启问道:“你是不是赌档的老板?”
那庄家当即说道:“是的。”
李天启问道:“你在这里做这机关****决斗的营生有多久了?”
那庄家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颤声道:“也就数月。你们是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若你们要独食,尽管拿去,我什么都不要。”
“住口!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休要罗唣!”长孙伯仲喝道。
“是是是。”那庄家连连点头。
李天启问道:“你与墨家、公输家熟悉?”
那庄家又摇头道:“不熟。我一点也不熟啊。”
李天启假装怒道:“信口雌黄!你不熟又怎么会弄到两家的机关制造?”
“还不快从实招来!”一旁的长孙伯仲大声喝道。
那庄家说道:“小的的确是不熟啊,二位勇士,长生天在上,小的句句属实啊。”
李天启说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庄家瞥了长孙伯仲一眼,对着李天启问道:“你们就是为这个而来吗?我全还给你们,哦,损坏的我赔,我加倍赔。”
长孙伯仲忍不住一把掌打了过去,打得那庄家晕头转向找不到南北,他喝道:“我再说一句,你若再多问半句,那我们就不再发问了。直接将你杀了,更干脆。”
那庄家吓得面如土色,也顾不上疼了,赶紧点头道:“好好好,小的知错了,吃错了。不再问了。”
李天启问道:“我是问你,你这两个机关****的来历是怎么样的?你可知道墨家、公输家是什么人制造了它们?”
那庄家赶紧匍匐在地,脸鼻都贴到了地上,哭泣着道:“二位勇士,我实在不知啊。我只知道那冰原狼是墨家的,而那巨人则是公输家的,其他一概不知,我只是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
“此话当真?”李天启不免有些失望。
长孙伯仲用力一踩,将另一块石头踩得粉碎,显然他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你敢说假话?”
那庄家连连求饶道:“我说的确实都是真话啊。求二位勇士明察!”
山岗上的白雪在白日已融化,此刻遍布其上都是冰凌,那庄家跪在地上全然不顾疼痛,看来他所说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