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赫一看到他,唇角便忍不住上扬,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很快委委屈屈冲黎眠道:眠哥哥,好疼。
黎眠蹲下身子,看了眼白思赫梨花带雨的脸,顿了顿,还是问道:肚子疼?
白思赫点点头。
于是黎眠皱起了眉,将手放到了白思赫的肚子上。不过,他不是医生,也没办法诊治,只站起了身冲一个侍女道:叫白首相来。
嗯?
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应该把她抱起来,然后寻找医生吗?
白思赫只觉得自己的表情要破碎,然后伸手拽住黎眠的衣服,眨巴着眼睛道:眠哥哥,我好些了,你抱我起来。
黎眠转头对一个青年道:你去抱她起来。
那青年一看白思赫有些诡异的眼神哪里敢抱她,只连连退让。
黎眠轻嗤一声,好了,都散了吧。
等人群一散,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思赫,平静道:该起来了吧。
白思赫有些不甘,忍了忍,将手伸给了他,眠哥哥拉我起来,总好了吧。
黎眠这回终于没拒绝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白思赫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他胳膊上撒娇道:眠哥哥,思思刚才好难受,肚子疼。
说着,她看了白阮娇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黎眠的唇动了动,想说她一句绿茶,又怕这个小疯子当场犯病,便忍住没说。
可怜那白阮娇原本一个十足的反派,硬生生被白思赫抢走了剧本。
他回头看了眼惊吓过度的白阮娇,嘴角一抽。一猜就是白阮娇想计划勾引黎温,却被白思赫硬生生拖住了。
他眼神终于多了一丝同情,对白阮娇道:我先送白思赫回去,你留下等白首相。
白阮娇一听这口气,敏锐的察觉到黎眠没有要追究她的意思,便猛然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
黎眠这才看了眼恨不得整个人粘到他身上的白思赫,压低嗓音淡淡道:小疯子,路上不许发疯。不然自己走。
白思赫被他说的一顿,反应过来后,几乎眼底可见的兴奋。想到黎眠说的话,又勉强忍住眼底变化。
这感觉就像和黎眠在共同守着一个秘密一样。
她点头道:好呀,我听眠哥哥的~
难得,一路上,白思赫老实不少,乖乖巧巧的坐在黎眠身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听话。
终于到了白府门口,一下车就遇上了在门口迎接的白夫人。
白夫人原本以为是白首相和白阮娇回来了,准备笑脸上去迎接,没想到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白思赫的脸。
她脸上隐秘的划过一丝嫌弃,然后看到黎眠后,又热情的迎上去道:小皇子殿下怎么来了,来,进去坐下喝杯茶。
黎眠冲她点点头,跟着她就走了进去。
留下白思赫一个人站在后面,眼神变了变,又很快追上去,紧紧跟在黎眠身后。
一路上白夫人对黎眠那叫个嘘寒问暖,关心无比。黎眠只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点头。
然而路过一大片玫瑰丛时,黎眠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感兴趣道:这是白夫人养的玫瑰?
皇宫里的花可比白府的花品种多得多,养的也好,白夫人以为他只是随意一问,便笑道:是,皇宫的花比这娇艳的多,这些肯定入不了您的眼。
虽是这么说的,可白夫人还是忍不住带了些自豪的笑。这些花可都是她精心栽培的,
没想到黎眠突然不走了。他望着一片开的正盛的玫瑰,唇角突然挑起一个笑容。
白夫人说错了。我对你这玫瑰可是很感兴趣。
第三十三章
白夫人还不知道黎眠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有什么含义。莫非,小皇子也觉得她的玫瑰养的好?
只见黎眠突然皱了眉。
这一皱眉,就弄得白夫人心一跳,犹豫着问:殿下怎么了?
黎眠毫不客气的评价道:花是好花,就是修的太丑这花是白夫人修的?
平日里白夫人一大爱好就是修剪她的玫瑰花丛,谁碰都不让。
一听黎眠这么说,她尴尬笑笑,是。
剪刀拿来。黎眠平静道:我帮你修。
白夫人微微一愣。
难不成,黎眠殿下在皇宫耳濡目染,对这修剪花也有研究?
她出身不好,是嫁给白首相后才慢慢开始学的这些,平日里最怕那些贵族夫人们嘲笑,因此十分在意这些贵族的礼仪。
想着,也许皇宫里的养花水平会比她学的还要好?如果她也能学学的话,平日里出门就能对那些夫人显摆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态度就更热几分,连忙让人拿来了把小剪刀,递给黎眠。
殿下,剪刀来了。
黎眠随意看了一眼,没伸手接,皱眉嫌弃道:太小了,换把大的来。
换大的?
白夫人疑惑起来。
这把剪刀正是修花用的啊?再,大点,就是修草坪的大剪刀了。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让人拿来了拿来了大剪刀,犹豫着问道:您看这个?能行吗?
黎眠接过剪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赞叹了一句,不错,够大。
白夫人好不容易得他一句称赞,笑的脸上都开了花,刚想说话,就见黎眠突然大剪刀一转,咔嚓一声,利落的剪下一片花。
?!
白夫人当场愣住。望着地上一片红艳的玫瑰,她瞪大了双眼。
就是这一个愣神,黎眠又是一个剪刀下去,一朵朵玫瑰花从枝头坠到地上,心疼的白夫人张大了嘴巴。
啊、啊
她啊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黎眠瞥她一眼,安抚道:白夫人别急,我帮你修一个漂亮的玫瑰丛,你站旁边看着。
他表情太过真诚,导致白夫人信了他的邪,便真的站在一旁忍痛看他修剪玫瑰。
黎眠随意指了一处,认真道:这朵长得太媚了,艳俗,不能要。
白夫人伸长了脖子,急急道:殿下,那朵艳俗,可旁边的花不艳俗啊?怎么一剪刀全剪了?
黎眠皱眉,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这人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花也有。一朵太艳俗,周围一群都会艳俗。
说着,他又指了一处,评价道:这朵太老了,就像有些人一样,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白夫人忍不住看了眼自己身上粉粉嫩嫩的裙子,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