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愿意走向他,一步就行,他会向她承诺,绝对不会让她哭得那么惨。
他对她会比言桢对她还要好,言桢会放弃他们的感情,他不会。
韩司斟酌着用词,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她快速领会他对她的感情。
“裴珈,”他想了一会儿依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他急于表达对她的喜欢:“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裴珈神智好似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不如我直接陪你上床好不好,你只要告诉我言桢在哪里。”
他不是说喜欢她么,她愿意跟他上床,换取有关于言桢的信息,一点都行。
明明他们刚刚还在热烈地拥吻,转眼她就说出这样伤他的话。
她不止是在作践自己,也是在作践他对她的感情。
韩司忽然为他的言行感到可笑,原来一个人的心碎也是会传染的。
他不知道该为自己的心碎向谁发起控诉,如果裴珈此刻的心碎是言桢带来的,那么他呢,算不算是自找的。
他是如此后悔,情愿自己没有找过她。
但这样也好,她用一句话打碎他的梦,好过他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你不想跟我做?”裴珈吃吃笑:“因为你也嫌弃我?”
韩司艰难问出口:“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有过很多阴暗的想法,也的的确确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晚上言桢的替身。
在那一夜过去后,韩司无数次梦见她,就连清醒的时候也常常想起她,想起她软到能化成一滩水的身体,想起她动情时从喉腔发出的声音……裴珈从此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不再只是他的心上人,她还成为了他邪恶的欲望的化身。
“装什么装啊,”裴珈笑中带着泪:“对你们男的来讲不都这样啊,不上白不上哎。”
她无心的话却令他脸色煞白。
这件事始终是不光彩的,让他成为了一个卑怯的小人。他不能光明正大地爱她,只能在阴暗的夜里反复回忆着那天晚上和她合二为一的欢愉。
他无法正视自己对裴珈的欲望,更无法坦然面对她,他想弥补,更想好好和她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要选择舍去自己的自尊。
“我没有办法了……”裴珈哭着看他:“你就当可怜我……”
并不是,每个人都把自尊心看得比爱情重要的,好比此时此刻的裴珈。
他们是如此相似,裴珈把爱情看得无比崇高,韩司对爱情一样是诚挚的。
那个韩司始终沉默的夜晚成了裴珈的心病,同样也成为他自己的。
韩司被欲望捕获做出了令他不齿的事情,连带着也让他产生了对自己的厌恶。但他竭力想争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只要他们在一起了,他就可以加倍弥补她。
但裴珈不会给他机会,他在面对裴珈的时候注定是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年轻稚嫩的韩司接受不了这一点。
“我不能,裴珈……”
韩司反复摇头,红着眼睛拒绝她:“我不能。”
裴珈听他叙说着过往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记得还有这一出。
她确实有过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但很快被校方通知了父母,慢慢也调整过来了。
她那时候心里没有他,现在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对他有多残忍。
“我以为,是最近一年的事。”
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裴珈,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也许中间喜欢的程度淡去过,但从未真正放下过,才会在重逢的时候明知道她讨厌自己,还是忍不住一再靠近她。
他们是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在感情上一样的迟钝慢热,却又一样的坚定不移,他们的爱情实在来得慢吞吞,但好在他终于等到了。
裴珈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有件事你恐怕一直不知道……”
“什么?”
他们相爱得太过波折,裴珈伸手圈上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暗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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