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游戏中不肯认输的小女孩:“其实我们还没有领证,不是他不肯啊,是我一直拖着。”
裴珈搞不懂她这会到底想说什么:“你不用把你们交往的细节告诉……”
钟晴打断她:“你一点也不好奇你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么?”
见裴珈不说话,她补充:“至少我很好奇,所以我才瞒着他来见你。”
“看来你有很多话想说。”
钟晴:“我这么年轻漂亮,又这么有钱,总得知道自己要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吧。”
“你想跟我了解什么?”
这画面略微有些怪诞,她和钟晴勉强也算是情敌,分别是一个男人的前任和现任,这会儿正心平气和地聊着她们都爱过的男人。
“你跟他谈恋爱的时候……”
钟晴很困惑,也许裴珈是唯一可以告诉她答案的人。
“你能感觉到他爱你么?“
裴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觉得他不爱你。”
向情敌求证男友爱不爱自己,这本就是件很屈辱的事情,裴珈知道,钟晴要的并不是言桢爱一个人的表现是怎样,她向自己要的,是一个死心。
钟晴抓着一个猜测不放:“也许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爱的人呢。”
原来大家都被困在爱情的迷局里,渴望一个出口,却又放任自己反复沉溺在有关他的想象里。
“你不该问我的。”
钟晴自嘲地笑了笑:“可我不知道除了你还能问谁。”
裴珈欲言又止,她不想用旁观者的身份去指点别人的爱情。
“你知道么,我为了让他吃醋,连前男友都带回家了。”
钟晴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呆呆看着天花板,好似在回忆什么。
“怎么解释我都想好了,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钟晴歪过头看她,嘴唇不由扁在一起,委屈巴巴:“他说我开心就好。”
裴珈嗫嚅不语,她跟钟晴算是半个陌生人加半个情敌,但这一刻她却因她的话而与她共情。
钟晴告诉自己,不爱她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不会爱别人。
但她到底是低估了裴珈在言桢心中的份量,她不止是言桢的前女友,更是他爱到现在的人。
言桢会在这么关键的节点把裴珈调过去,不是心存侥幸,也不是在冒险,他是想让自己重新做一次选择。
他大概早就后悔了,才会连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苦心孤诣都可以放弃。
可她知道的太晚了,言桢不是永远冷静理智,他也不是不会爱人。
可能爱一个人就是会为他感到不忍,钟晴问得认真:“你能不能诚实告诉我,你还爱他么?”
“诚实地讲,”裴珈摇摇头:“我不知道。”
钟晴定定看着裴珈,在心底默默向她发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