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若不是被真真切切吊了一整天,梁鸢就真信了。她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点头,“哦~~~”尾音拖得很长。
翻过身合了眼,“好吧好吧,我先睡了。”
霍星流便不再说,拨开她颈上的发,在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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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了几日,梁鸢又坐不住了,拉着绿玉就要再出去逛。这回不去马场了,只去市集走走看看,买些胭脂水粉,吃点好吃的什么的。
绿玉是特地买来伺候她的小丫鬟,不仅办事勤快,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向从前桑枝那样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种种告诉霍星流。两个人年纪相仿,朝夕相处多了,梁鸢性子洒脱,也没什么架子,很快就处得和小姐妹一样。
再叁保证了绝不会节外生枝,两人打扮一番,又欢欢喜喜出去了。
有小狗腿子在旁出谋划策,说什么青春正好,莫要耽误了姑娘的大好颜色,所以梁鸢难得换了新衣裳。是不久前新裁的,风信紫色的夏衫,大袖绣着缠绵勾连的紫金花,花蕊是用金线绣了点缀米珠,裙摆是一十二副,走起路来步步生莲,如花朵绽放。
两个青春少女行走在喧嚷的市集,即便车水马龙,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虽不知是谁,可瞧着衣着不俗,出手阔绰,六两银子一小瓯的花露胭脂也说买就买,便猜是哪家鲜少露面的千金,对她格外殷切。
梁鸢确实没见识,那时战败一片颓唐的丹阳哪里比得上这里繁华昌盛,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要,一条街走了一半,便零零碎碎买了许多,还是看绿玉实在拿不下了,才将将收手。
见她辛苦,便又道:“你知道这附近什么好吃么?我请你去,咱们歇一歇。”
绿玉诚惶诚恐,又知道她是不爱客套的性子,想了想,选了一家价格适中的酒楼,说:“这家我听说还不错。”
少女一身珠光宝气,出手大方,却没去最好的酒楼,一伙早就眼馋的不已混混见了,便猜成是哪家行商商贾家的千金之类,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见两个小姑娘在大厅里落座,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为首是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嘴角一颗痦子,上面还有一撮黑毛。许是生得就丑,所以显得格外凶狠恶煞。领着几个小喽喽,悄无声息地围成一堵墙,将两个女孩儿的位置围住了。汉子“哟,这不是我的文妹妹么!我是你吴家的表哥,可还记得我么?”
梁鸢一扫眼,皱起了眉:“你认错人了。”
“怎么认错了,没有认错!你就是我表妹!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都知道!”那汉子怪异地拉长了调子,凑过去,伸手就要捏少女的脸,“啧啧,你可比小时……”
梁鸢抽起筷子,重重打在他的手上,“滚,不要我说第二遍。”
“哟呵,小姑娘,你是当真不知道我是……”那汉子吹胡子瞪眼,狠话说了半截,忽然被猛踹了一脚,力道不算重,但正是命根子,一下子疼得头晕眼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跪下了。
那厢的少女悠悠然起身,追到汉子面前,照着脸又是一脚,瞪得那人鼻血直流:“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什么表妹,是你的姑奶奶,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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