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扎堆的客人已少了一些,这会儿人并不多,几个王府的护卫见老板娘亲自送余嫣出来,不由打起了精神。
其中一个眼尖便道:“忆冬去哪儿了?”
余嫣这会儿已然恢复如常,便淡淡道:“我令她在后面替我挑一些碗盏,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一会儿她采买好后自会回府,咱们就先不等她了。”
老板娘听了这话心领神会,立马道:“夫人尽管放心,一会儿东西包好后我亲自着人将东西给您送到府上。”
余嫣轻轻应了一声,快步上了马车。几个护卫也没看出端倪,当下便护送她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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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回府后待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忆冬便气喘吁吁从外头回来了,甫一进屋便道:“主子,那些碗碟我皆带回来,您可是现在就要看?”
“不了,我有点乏了,先收到库房里去吧。”
余嫣说着便示意她跟自己进屋侍候她歇午觉,以避开其他人的目光。待到了内室门窗紧闭后,她才同忆冬说了先前在瓷器店发生的事情。
“难怪我寻过去的时候老板娘同我说您已经回来了,我眼见今日是见不成那人了,便叫他先回去了。过两日再寻机会见面吧。”
余嫣一听虽感到失望,但如今好歹没什么坏消息传来,想来关关应该是安全的。若他真有个什么闪失,那人也不会不同自己说。即便他不说韩星云的书信里也该提到了。
可那人坚持要见自己一面,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关关又出了别的事情?
余嫣心绪不宁,也没心思再看书作画,索性便脱了外衣上床眯一会儿。
她今早起得有点早,这会儿便想补个眠。原本只是想躺一下便起来,没成想这一觉睡了近两个时辰,睡到掌灯时分才突然醒了过来。
余嫣不是自己从梦中醒来的,她是被人摸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床前站了一个人。
她没看清那人的脸,下意识叫了一声就要往后退,却被那人伸了手来径直抱进了怀里。
“怎么,睡觉睡得连本王都认不出来了?”
余嫣这才发现来人是萧景澄,刚想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却感觉一只微凉的大手已撩起她的衣摆,伸进了她的身子里。
“王、王爷……”
这是不准备吃晚膳,直接便要做那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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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试着去推萧景澄,无奈这男人跟座山一样,推起来77zl纹丝不动。
无奈她只能冲对方撒娇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日可是累了?”
萧景澄搂着她,将下巴搁到了她的头顶上,用自己的胡茬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头顶:“嗯,是有些累了。”
“那不如早些用膳可好?”
说罢就要起身,却被萧景澄一个用力摁了回去:“唔,本王是有些饿了。”
说罢便去吻她。
余嫣被他的胡茬搞得脸上痒痒的,费劲地躲开一些道:“王爷既是饿了,不如咱们传膳吧。”
“不必,晚膳哪有夫人好。”
这话一出余嫣便真正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看一眼窗外虽说已是黄昏时分,到底外头还有不少人走动,就这么跟他完成那日洞房没做完的事情,是否有点不合规矩?
可萧景澄哪里是会听她说话的人,当下不管不顾便将她推进了床里。随即床帐一放将满室的馨香都拢在了帐子里,不管外头有什么动静,帐子里头的人皆是听不见了。
余嫣没有想到,隔了四年自己竟会被人折腾成那个样子。那日原先准备的晚膳她一口没吃,整个人躺在床上连起身都难。
后来还是萧景澄叫人煮了粥过来,又亲自将她抱起来喂她喝完了整碗粥,这才令她恢复了几丝力气。
虽已是孩子的母亲,但这种事情还是叫余嫣颇为不好意思。她喝着喝着便不想再喝了,难得发了点小姐脾气把头撇向了一边。
萧景澄却道:“不多喝点怎么行,我已叫人去炖琵琶膏,梨汁也备上了,回头就让人给你端来。”
余嫣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想骂他几句偏生嗓子里跟着了火似的,一出声就哑得不行。
她现在不光不能骂他,连说话都困难。甚至都不敢见忆冬她们,生怕被人笑话。
虽说她们都是未嫁之身,但闺房之事未必不懂。余嫣一想到此处便又想躺下去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这几日就睡死过去算了。
偏萧景澄不许她睡,非叫她把碗里那一点粥喝完,又将忆冬端来的冰糖梨汁端她跟前,默默地盯着她瞧。
余嫣被他瞧得顶不住,只能乖乖接过来一口饮下。那清甜的汁水从喉咙里滑过,当真叫人舒服多了,说话时声音也不再那么嘶哑,却听上去更叫人怜惜了。
萧景澄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脸上露出一丝抱歉的神色:“本王今日,是有些孟浪了。”
余嫣是了解他的,按从前的经验来看,今日的萧景澄确实有点不对。
凶得有点过头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道:“王爷今日可是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了?”
萧景澄低头一笑,沉声道:“确实有人叫本王不快。那家艺陶坊的老板娘,倒是颇有些本事。”
余嫣一听他提白日里自己逛的那家瓷器店,当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萧景澄一回来便摸上了自己的床,说什么都要与她圆房,连等到夜深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