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一日谁家姑娘都没拔得头筹,贺夫人因此也不怎么担心。但今日77zl见此情景她却不得不担忧起来。
难不成郕王殿下沉迷美色,要娶余嫣这个罪臣之女不成?
旁边几个小姑娘也在唧唧喳喳讨论这个,方才挖苦余嫣的那个女子叫徐莲,几人中就属她话最多,一见郕王携余嫣进了雅间,便猜测道:“你们说这余嫣是不是已经跟了郕王殿下?”
贺琬摇头:“不能够吧,没听说殿下成婚了啊。再说余嫣这身份也做不了郕王妃啊。”
“自然做不了,别说正妃就是侧妃也轮不上她一个贱籍女子。可有一种人她做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
“妾氏啊。”
贺琬恍然大悟:“说得有道理,余嫣如今是贱籍,除了与人为妾也没别的出路了。”
做妾,向来是为她们这样的官家女子所不耻,是要被贬到泥地里去的。可她偏偏做的是郕王的妾氏,又叫她们略感羡慕。
能做郕王的女人,可是比去宫里侍候圣上更叫人欢喜的事情。一时间贺琬和徐莲不知该唾弃余嫣好,还是该嫉妒她为好。
只有一旁替余嫣捡帷帽的女子沉默不语,始终不曾说话。
贺琬见她不语便道:“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被我们说的事情吓着了?你方才就不该好心替她捡帽子,她那样污脏的女人,她的东西也必定是脏的。”
蒋妍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淡淡笑了笑。
她刚才自然不是有心要帮余嫣,对她来说像余嫣这种绝色的女子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她当时之所以出手,完全是因为认出了不远处的郕王殿下。
她坚信他必定还记得自己,那日在杨府上两人撞在了一起,她便一直对她身上留有的男子气味念念不忘,连那日穿的衣裳都不许下人浆洗,一直放在自己屋里最妥帖的地方。
她既记得他,记得那么深那般牢,他又如何会不记得她呢?
所以蒋妍才出手帮余嫣捡帽子,为的就是在心上人跟前博一些好感。
可她也没想到,她帮的人竟是自己心上人的女人。尤其是听贺琬她们分析,得知余嫣有可能已经与郕王殿下有了那样的关系,她便禁不住妒火中烧。
娘明明说过的,太子妃殿下看中了自己想要令王爷娶自己为妃,可若是他家中已有一个美如余嫣的妾氏,那她嫁过去岂非要争风吃醋斗个不休?
且看刚才王爷待余嫣的态度,明显不是只拿她当个玩物这么简单。万一王爷对她动了真心,自己又该怎么办?
蒋妍一时间心乱如麻,再没心思跟着贺夫人一道去上香。
贺夫人今日来是为儿子春闱烧香祈福的,本也拜得差不多了,被余嫣这事儿一搅和更没了逛寺庙的心情,于是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蒋妍与徐莲乘了一辆马车,剩下贺夫人母女则乘另一辆车。母女俩见车内没有外人,很自然又提起了余嫣的事情。
贺夫人打从心眼里厌恶余嫣,想到儿子之前发的疯她就77zl心有余悸。于是厉声叮嘱贺琬:“今日之事绝不可与你哥哥说起,知道吗?”
贺琬天生藏不住事,见母亲这般疾言厉色才知道事态严重,小声点头道:“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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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同萧景澄在法净寺用完午膳后,也打道回府。
萧景澄本想带余嫣去后山处赏景,见她兴致不高倦意浓重的样子,便没有勉强,带她一同上了马车。
许是昨晚没睡好,午饭又吃得多了些,余嫣上了车之后人便犯起困来。起先还勉强支撑,可车子碌碌前行一路颠簸,她的眼皮子便愈发睁不开。
最后脑袋微微一歪,身子便靠在到了萧景澄的肩膀上。
萧景澄也没躲,由着她靠在身上,一面搂住她的肩膀一面吩咐车夫将车赶得慢些,以免将她惊醒。
余嫣睡得很沉,被萧景澄抱在怀里也毫无察觉,起先不过就是安静地睡着,可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她就似乎做起梦来。
萧景澄听她含糊地说着梦话,担心她会做噩梦,便想轻轻将她唤醒。可人刚凑近了她的面颊还未出声,便听余嫣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这是在唤谁?
余家只她一个孩子这事儿萧景澄自然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堂哥和两个堂弟。她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上头一个伯伯底下一个弟弟,全都在余承泽案发后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他也派人细细查过,知道余嫣从前与他们走得便不太亲近,为何睡梦中会突然唤起哥哥来?
难道这声哥哥唤的并不是她的那个堂哥?
萧景澄回忆了一番先前在法净寺的种种,将怀疑落在了大雄宝殿里遇到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姑娘显然与余嫣是旧相识,当时两人凑在一处说了许多话,那姑娘被家人拉走时还恋恋不舍?
这应该是余嫣的故友,所以她的这个故友家中有个年长的哥哥?
想到这里萧景澄嘴角一压,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
余嫣对此却是浑然未觉,在车上一路睡到了文懿院门口才醒。待下了车回了正院,她才隐约察觉到萧景澄的脸色有些许的不对。
她猜不透是何事惹了他,旁敲侧击也得不到回答,仿佛一切都很正常,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余嫣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安,待用完晚膳见萧景澄一人坐在书桌前看信函时,便亲自端了碗参茶过去。
“王爷今日出去的一天想必累了,不如早点歇息得好?”
萧景澄一眼就看出了她讨好的意味。
平日里她是很怕他提歇息二字的,在床笫间他向来索要过度了些,她每回都受不住要求饶。所以一听到他说休息便会不自觉地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