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双唇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之前季铎调侃着说床戏,并非空穴来风,他们接下去确实要拍摄到电影中常柠和蒋故第一次激烈感情碰撞的床戏部分了。
看月亮是隐喻,蒋故只是比常柠迟钝一些,但并非那种不知风月的傻孩子。
也因此,回来后,萦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只可惜,两人身边一直绕着一个真傻子,陆优然完全没看出来两个好友的变化,只觉得蒋故比以前更粘着常柠了。
而常柠,则是越发别扭。两人的关系如两根打了死结的绳,一个紧紧缠着,努力要让这个结变得更牢固,而另一个,穿来穿去,看似要解开这个结,却实则让这个死结越来越没有办法找到理清的头。
这时,镇上那家一直装修着的小酒吧,总算结束装修开业了。
作为学渣,陆优然关注这家小酒吧很久了,周五放学的时候,他盛情邀请常柠和蒋故一起去。当然,这种盛情主要面对的是常柠。
常柠听完,一副完全不感冒的样子:我还要回去做题。
陆优然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绕着他不停祈求着,但常柠依然不为所动。
在一旁的蒋故却慢慢拧起了眉头。
在看月亮那天之前,蒋故一直没觉得他对常柠有什么别的念头,自己喜欢的,也都是大胸细腰,声音软软的女孩子。但是那之后,蒋故感觉他自己有些不对劲了。最明显的一点,是只要常柠在自己目光范围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
这样很不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一定是这些天太专注学习了,缺少了适当的刺激,而常柠也确实,比大部分女孩子都长得好看。
但是酒吧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山城里,也一定会有那种比较追求时髦的女孩,穿得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去那边。
这么想着,蒋故走上前,拉过陆优然的手臂:算了,常柠不想去的话,那等下晚上我们两个去好了。
陆优然之所以求常柠,是因为最近蒋故都是常柠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没想到这一次蒋故竟不管常柠,主动表示要去。
陆优然喜出望外,自然高兴地应下了。
等一下,常柠突然道,我改变主意了,晚上我也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蒋故的眼睛的。
像是被看穿了一般,蒋故突然心虚起来。他眼珠子连续晃动了好几下,走上前勾了常柠的脖子:柠柠你能去自然最好了。
随着李常民一声满意的卡,这一段拍摄完毕了。白天的戏份拍摄完毕之后,便是晚上酒吧的夜戏了。
酒吧的布景早已完成。不料,靠傍晚的时候,天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了。
这一段戏镜头和场景需要不停酒吧内外交织拍摄,而且关键剧情都是在酒吧外面的一片小树林里,下雨对拍摄影响很大,李常民只得暂时喊停。
他留下了片场的大部分人,却让阮宁安和季铎先回去休息了。
这两人的关系,他已经很明了了,也正因此,拍摄这两人亲密戏,他自认自己不需要太多的引导。
回到套间后,季铎收到了唐臻发来的消息。
如阮宁安一开始怀疑的那样,这个蒋谨行是那个蒋故的一个亲戚,他能进现在这个公司,也是因为蒋传在背后的帮助。
虽然唐臻能调查到的信息很少,但只消这一点,阮宁安就几乎能够确定,原主的死亡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阮宁安难以压抑住此刻内心的激动之情,紧紧抓住季铎的手臂道:蒋传这个变态,一定是在我身上尝到了甜头,所以看到和我那么相似的另一个阮宁安后,把心思动到了他的身上。如果说,蒋传真的和我现在身体的主人死亡有关的话,我一定要去把他揪出来,让他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阮宁安说得慷慨激昂,说完他维持着原先的动作等了几秒,依旧没等到如往常般,男人的支持,便抬起头去看季铎。
目光相对了好几秒,季铎终于开口:不行。
阮宁安试图说服季铎: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了现在这个阮宁安。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我,名字也和我一样,蒋传应该不会把念头动到他身上。光这一点,我就有义务和必要,去帮他抓出凶手。
不行。季铎依旧拒绝,的声音里,是近期内他极少听到的强硬。
季铎这种强势的态度让阮宁安有些不愉,他虽然表面上从未说过要为自己报仇,但内心还是很渴望能将那个害了他的人揪出来,让他得到应得的惩罚。
没想到,季铎不但不支持他,反而拒绝了他。
难言的酸涩感从胸膛里上涌,如风暴般肆虐过喉头。一种名为委屈的情感从阮宁安的身体内部散开来,让他不光胸口难受喉头发干,甚至连眼眶都开始发酸起来。
还未等他将这虚无的情感转为真实的情绪,身体已经被拥入男人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讨论其他的办法,季铎说着,温热的唇落在阮宁安微凉的额上,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没办法承受第二次失去你的风险。
作者有话要说: 暂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十分抱歉qaq
这一回是真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还挺严重,只得乖乖养了阵子身体。目前一切都好,不过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乱熬夜了tat,所以以后如果12点看不到更新,那这一天正常就不更啦~
◎45.第 45 章
虽然季铎给出了一个几乎完美的答案, 但阮宁安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最起码,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找机会去会一会蒋传,看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会怎么样。
阮宁安现在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 虽然对他来说,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但是心境已经和当初完全不同了, 他心中有了足够明确的判断。
这八年的时间, 对于季铎来说是成长进步, 对阮宁安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成长。只是这种成长, 是看不出来的,潜藏在细微的地方。
但这件事情上,季铎却超乎阮宁安想象的执拗。两人各执己见,都不愿意退步的结果, 就是阮宁安抱着他的枕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宁安躺在自己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努力给自己酝酿睡意。
人是一种很容易对习惯妥协的生物, 一旦你习惯了身边睡个人, 忽然间, 这个人不睡那了
是很容易失眠的。
阮宁安翻了今晚的第108个身, 然后坐起身来。
他竖起耳朵, 去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但不知怎么的, 明明之前很容易能隔墙听到的声音, 今天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阮宁安又躺下来。
他侧身, 半张脸深陷在枕头中。
阮宁安眨了眨眼睛,枕头上柔软的面面料擦刮着眼睫,眼尾一阵痒意。
阮宁安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将眼眶里欲蒸腾而出的东西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