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亲我?季铎问。
阮宁安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告诉你。
季铎假装用力捏了一下他柔软的脸:真不说?
阮宁安仰着头:不说,除非
除非什么?
男生眼里渐渐浮现出狡黠的神色来:除非你跟我哇!
他脑袋直直抵上季铎的胸膛,朝前猛吐起来。
季铎:
阮宁安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在梦里,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越说越难受,到后面的时候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接着,他被人紧紧抱住了。
抱他的人胸膛宽阔,安全感十足。他脑袋埋在那人怀里,温暖而舒适,泛起的眼泪很快就在这种温暖中蒸发走了。
那些低落的情绪也随之一并离开了。
阮宁安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他沉陷在梦境里,想让这个梦里的拥抱维持的更久一些。
可梦终究是梦,最后,那抱着他的人还是松开了手。
阮宁安不得不失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大脑还不是彻底清醒的状态,在看到头顶简练的现代款吊灯时,愣了好一会。
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时候,阮宁安飞快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装修风格简洁,若是用阮宁安知道的名词来形容的话,四个字,性冷淡风。
阳光从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里漏进来,闲闲洒在靠窗的沙发上。
光道里弥漫着细小的微尘,一点一点缓缓落在沙发黑色的皮革上,为其表面增添了些许暖色。
房间里开了地暖,赤足踩在上头,也不觉冷。
还没天黑啊阮宁安揉了揉太阳穴,喝酒就是这点不好,喝的时候很爽,但初清醒的那一两个小时里,特别难受。
这种难受,是任何其他地方的舒适都无法纾解的。
阮宁安站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
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小别墅,坐落在一个都是别墅的小区里。
四周很安静,他在床边站了足有五六分钟,都没看到楼下有车或者行人经过。
他这是在谁家里?
应该是楚然家吧。
昨天他去了楚斯的酒吧,然后醉得不省人事,估计是楚斯打电话让楚然来的。
这么想着,阮宁安决定先给楚然打个电话,说声谢谢。
人在消沉的时候,能得到朋友的帮助,阮宁安心里兀地一暖。他拿起手机,刚解锁,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来。
楚然:醒了没?
楚然这是来催他了。
阮宁安弯唇,坐回床上,慢慢打字回复。
阮宁安:刚醒。
他拿过旁边的枕头靠在背后,继续打着字。
【谢谢你在我喝醉了之后照顾我】
没等他将消息输入完,楚然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楚然:软软,你可真能睡,这都第二天了,我等了你好久!
阮宁安:???
他退出微信,看了眼日历。
果不其然,已经是第二天的十一点了。
也就是说,他起码睡了二十个小时。
阮宁安顿时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床上待着了。
只是枕头和被褥上,清新的味道熟悉好闻,包围着他,让他十分眷恋。
阮宁安决定和楚然聊完天后,再起床。他将刚才输了一半的消息写完,发送出去。
阮宁安:谢谢你在我喝醉了之后照顾我,还帮我换了衣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楚然:
楚然:你别说这种奇怪的话,让我感觉你活在十年前似的。
楚然:还有,照顾你的人不是我。
阮宁安:???
阮宁安:卧槽,是你哥照顾的我?
楚然:你连你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阮宁安: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啊?我这难道不是你家?
楚然接到楚斯电话,说阮宁安又在店里醉倒了。楚然是知道阮宁安住处的,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决定去送阮宁安回家。
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季铎抱着阮宁安正从里面走出来,男人背光而来,身体四周似是裹了一层光圈,使得他看起来更高大了。
楚然紧张到呼吸都快忘了。
第一次在非工状态下见到偶像,他本该激动迎上去。只是刚才匆忙出门,不光没化妆,连隐形眼镜都没带。
犹豫了两秒,季铎已走到他的面前。
谢谢你们。
男人低沉的声音入耳,楚然才发现,季铎不是一个人,他怀里还抱着一个。
楚然看了一眼,又懵了。
竟然是阮宁安!
上一次楚斯回来的时候,说季铎和阮宁安关系不错,但再好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抱着人走啊?
季铎人高腿长,等楚然想不明白不想再想的时候,人早已走远了。
楚斯走出来:你不是一直说见到偶像要怎么样怎么样么?怎么光愣在那不说话,他和你说了感谢你也没反应的?
楚然:我在想,我没化妆没带隐形眼镜。
楚斯:所以?
楚然哭丧着脸:形象不好,无法面对偶像啊。
楚斯:???
楚然懊恼的眼泪流下来:为什么我私底下第一次看到我偶像,满脑子只想着这种事情啊?
楚斯对他这个弟弟彻底无语了。
楚然从昨晚的郁闷中收回思绪,继续和阮宁安聊天:是季铎。
楚然:我昨天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抱你回去。
阮宁安飞快从床上跳下去,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睡过的床瞅了好一会,又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季铎把他抱回来的?还给他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