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铎的手很凉,阮宁安贴上去的时候,几乎被他手上冰冷的温度刺到了。
他颤抖了一下,用力睁大因为发烧而无力的眼皮:你问我,是不是不愿意他离开?你说对了!
再顾不得楚斯还站在一旁,阮宁安看着季铎,用专注而郑重的语气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告诉他,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他的。
因为我真的不想他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呀各种小可爱~
本章留言的都有新年小红包么么哒~
以及,明天晚上那章可能会晚一些哈,家里要过年事情比较多qaq,但是会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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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阮宁安从昨天和季铎提起这件事起,就是在赌。
毕竟重生这种事,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哪怕季铎起了疑心,也只会觉得这不过是巧合。
他想利用这种类似两人曾经的遭遇,去赌赌季铎心头,对他的那一点点情义和对他的留恋。
阮宁安紧紧盯着季铎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却不知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丝毫不遮掩的展示在季铎眼前。
季铎眉心微动了一下。
他的手依旧被阮宁安拉着,因为发烧的缘故,男生的手很凉。
贴在他掌心里,那种冰冷似乎可以沿着他的手臂的经络,一路往胸膛里蔓延而去。
阮宁安看着他,目光热烈中,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潋滟的双眸,泛红的眼尾,又让他此刻看起来,多了一些委屈的意味。
蔓延在血脉中的冰冷,顷刻间变成了柔软。
沉默片刻后,季铎垂眸,回握了一下阮宁安,尔后放开:我不是离开,我是去给你买药。
直等到季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阮宁安收回视线,这才想起,楚斯还一直在旁边没走。
也就是说
刚才他很不要脸地那些表演,全部被楚斯看到了。
阮宁安顿时脸颊发热起来,不好意思地对楚斯笑了一下。
楚斯如常般推了推眼镜,用一贯彬彬有礼的口吻道:需要我去和季铎先生解释一下吗?
阮宁安:?
解释什么?
阮宁安整个身体加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外面。
男人站在沙发旁边,正在给他泡药。
他的动作细致而流畅,一看就是常做这些事情的人。
即便背对着,阮宁安也能想象得出来,男人此刻垂眸认真专注的模样来。
阮宁安突然开始讨厌起那个季铎喜欢的人了。
有本事让季铎喜欢他,那就别跑啊!
留这么好的季铎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些,多可怜啊
胸膛里又变得酸涩难言,连眼眶里都染上了那种酸意。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季铎转头回来。
两人目光相触之前,阮宁安已飞快把自己的头缩回了被子里。
有些话吧,激动的时候感觉说出来也没什么。
但事后会想,真的羞耻的不要不要的。
阮宁安这一回闷了没几秒,眼睛上面的被子就被扯开了。
男人英俊的脸放大出现在面前,四目相对,阮宁安不好意思再当着人的面躲起来,只得说话:季老师。
开口,声音又软又哑,似撒娇又比撒娇更没底气。
只让人觉得他可怜极了。
季铎以前就吃他装可怜这一手,实在是哄不住的时候,换个套路装可怜就行了。
虽然阮宁安始终没明白季铎生气的点,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将刚才的事情解释一番。
刚才来拿衣服的,是我一朋友的哥哥,昨天早上,他把我和我朋友的衣服拿错了。
下一瞬,挡在嘴巴上的被子已经被季铎揭开了。男人半俯身下来,另一手端着药碗:感冒了别闷着,先起来吃药。
阮宁安立刻忘了前面要装可怜卖乖讨好季铎的念头,全服注意力集中在季铎手里端着的药碗上。
从小到大,他害怕和讨厌的事情里,一定有吃药这件事。
季铎以前老说他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出门也不知道备好一些常用药物。
其实,他之所以不想带,是因为抱着一个想法。
没有药的话,坚持一下,说不定病就好了。
他也不需要吃药了。
在季铎离开后,没有人给他准备药了,他就是这么坚持着,还真把病给坚持好了。
就是坚持的那几天,是真的难受又痛苦。
但是
大男人怎么可以承认自己害怕吃药呢?
阮宁安眨了眨眼睛,流转着水光的淡色双眸里满满都是抗拒之意,看起来脆弱又楚楚可怜。
季铎却似完全没看出他的心思一般,坚定地把药碗送到他嘴边。
阮宁安皱了下鼻子,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还是闭上眼,狠心一口气把药全部喝了下去。
熟悉的苦涩并未灌满口腔,舌尖感知到的,是橘子味的甜。
阮宁安立刻睁大眼睛:这个药,竟然一点都不苦。
他转头,去看放在桌上的药盒。
阮宁安的视力不错,那橙色的药盒上,赫然清晰写着布洛芬儿童退烧药几个大字。
阮宁安一脸不置信地看向季铎,男人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很自然地道:店里只有这个儿童的退烧药,店员说,剂量够的话,药效是一样的。
男人漆黑的双眸里印着他的脸,看起来柔和而正经。只是声音里,是阮宁安熟悉的,完全不加掩饰的,浓浓的揶揄打趣之意。
阮宁安:
就好气。
气完,又觉得嘴巴里的橘子甜味,甜进心里去了。
阮宁安伸出舌尖,没放过碗里最后那点药汁。
到底是年轻人,休息了一天后,阮宁安已然恢复了活蹦乱跳。
他到了片场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李常民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道歉。
李常民笑着甩甩手道:行了行了,也没耽误我们。不过以后一定要多多锻炼啊,可别再一个小感冒就搞成发烧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阮宁安立刻保证,说自己以后每天都会去晨跑,争取在接下来的拍摄日程里,身体都棒棒的。
季铎闻言,微挑了下眉头:我会督促你。
没想到,季铎说督促,就督促。
第二天一大早,阮宁安还在甜甜的梦乡中,田一铭就进来帮他拉开了窗帘。
阮宁安是个睡觉不喜欢有光的人,窗帘被拉开的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田一铭看他一脸不耐,弱弱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小声道:小张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季老师约好了要去晨跑的。他还说,如果叫不醒你的话,拉开窗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