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他不和萧情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这两天理大纲字数短短,明天开始就正常了哦qwq
我很粗长的!戳小天使肚肚,吸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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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最漂亮的鸟
那一日过后, 方远果真没和萧情说一句话。
如果有消息要传达,莫小凡就成了信使,咬着一片玉简来来回回。
萧情十分配合, 回回书信来往还会盖上自己的私印,落款写上名字, 还有开头两句情诗,雷打不动。
方远指尖发痒, 很想一撕了之。
但他不能, 因为周围山地发现了魔族的痕迹, 他大致摸索过, 已经确认了那东西藏身的地方。
就在一处山洼。
*
月黑风高。
方远带着莫小凡, 在山地上疾行追踪,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道奔跑在草丛中的漆黑影子。
他们之前妖鬼见的多了,倒是少见到魔族, 因无人管束, 连上周边的大小村落, 这头魔族杀的人已过四百二十四人, 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放任下去,屠村只是时间问题,再发酵发酵, 就是一方祸害了。
二阶巅峰魔兽,方远神识一探, 把他交给了莫小凡,你去。
入境期巅峰, 正好和莫小凡同阶,练手再好不过了。
于是在覃清手下凶厉难对付的魔兽,却被莫小凡压制得动弹不得, 血狼喉间发出嘶叫,青色毒牙陡涨一截,明显是要殊死一赌的意思。
它全身都是腐烂漆黑的,魔气森森,但隐有暗伤。
在莫小凡要彻底了解它之前,方远道:留它一口气,那些被杀凡人的血气不在它身上,它必有主人。
果然不出方远所料,在故意放魔兽逃开之后,他们钓到了一条大鱼。
濒临咽气的魔兽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
这里月冷风阴,枯草茂盛,不是有鬼,就是有魔。
方远让莫小凡开好阵盘,退在后面,自己则上了山坡,腕间缠着一截千蛛藤。
隐隐约约,他觉得还有谁在看着他。
魔兽最终哀鸣一声,倒在了枯草间,化为飞灰。
方远不由垂眸看了它一眼,就在这一瞬,身侧忽然一阵阴寒,一只干枯蜷曲的手凭空出现,以一个诡谲角度,妄图插进他的心脉。
方远冷哼一声,以身法避开了,同时千蛛藤缠住了来者手臂,一借力将他拽了出来。
毒素发作,那只手臂很快黑了。
来人也露出了真实面目一个瘦骨嶙峋,脊背佝偻的老者,全身都披在黑袍下,扶着拐杖的手布满疮疤,十分可怖。
方远微微皱眉:你是魔修。
魔修和魔族不一样,后者是天生,前者大多都是半路弃道入魔的人修。
老者沙哑笑道:小小入圣,也敢杀我爱宠。说罢魔元一震,手臂上的毒素顿时为之一空。
他修为是入圣中期,比方远高了一大截,且魔修战力向来横甩道修,是以这话说得十分自然。
若非他受了伤在此修养,又怎会被凡人发现踪影。
索性一一端了做补品,正好补充血气,尤其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方远灵力涌动:小小魔修,顶着咒伽印还要说大话。
老者脸色一变:你竟看得出来。
方远不懂他在说什么,这魔修身上的佛光都快闪瞎他的眼睛了,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一跃而上,召出佛手藤,结印一甩,攻势十分快狠。
佛手藤!魔修疾疾后退,这道修什么来路,怎么会有佛门之物?!
但他也不是纸皮老虎,权杖一顶,远胜于方远灵力的魔气便倾涌而出,直直对了上去。
佛手藤尖啸刺入,无视防御似一只慈悲巨掌,要将老者拍灭掌下。
就凭你,也想降服老夫!
老者怒喝暴走,死里逃生。
树芽泛起灿金,方远灵力对魑魅魍魉、魔怪妖邪的天然压制力在此时淋漓尽显,魔修纵然声势惊人,却始终无法突破他的藩篱,方远道心澄明,灵力如湖水动荡,一层层扩开,绵绵无尽,温厚稳固。
框死了老者的界限。
佛手藤如巨蛇环绕周围,方远踏空而起,忽得一道指法打出,击中了老者勉力支撑的结界弱点。
一击即碎。
连人带皮。
少年道袍鼓舞,风华初露,落在了原地。
这时候就显出佛手藤最大的好处了,在地上拖一圈,连一点血迹骨骸都不会有,是个好的扫地藤。
精彩。
萧情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没有戴面具,笑意幽深,注视着他。
方远不理人,也不和他说话。
只闷闷的弯下腰,找能向村民证明魔修已死的东西。
这魔修应是从东陆逃窜而来,路上不知杀了多少人才稳住咒伽印,你杀了他,是一件功德。
方远无动于衷,一直扒拉草堆。
萧情见此微微一叹,玩味道:方郎好狠的心啊,来日要遁入空门,始乱终弃,如今便已经开始冷落我,连话都不肯多说两句。
只可怜我每日数着信件,只盼多攒一件,日后聊作慰藉。
这话是仿女子嗓音,像极了木栖吾。
方远终于破功了: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你了,是你不要我!
这话一出,四周便静了。
莫小凡仍是人形,站在不远处,抖了抖耳朵尖。
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哽咽。
明明是你不要我。
盟誓后,木栖吾就不要他了。就在那一天,再也不回来了。
萧情目光垂下,微抚少年脸颊,声音低缓:我与木栖吾本为一体,又怎会抛弃你。
不必了,方远冷淡,在前辈眼里,晚辈再如何伤心,都在前辈的股掌之间,总会回来的。
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方远说完就走了,留下萧情一个人留在原地。
萧情神情难得有些松怔,过了会儿,他的唇角提起,五指张开,覆在了脸上。
像一张面具,挡住了里面的表情。
却挡不住从肺腑发出的,低低沉沉的笑。
*
那晚过后,方远就更平静了。
他不再吝啬和萧情说话,也不抵触拥抱和亲吻,但始终像隔着一层什么,平静得寡淡。
相比萧情近乎宠溺的温和,他呆愣而笨拙,像一只受到了伤害的乌龟,爆发后缩在了壳里。
旁人可以轻而易举的靠近它,甚至把它拿在手里,但乌龟始终都是慢吞吞的,也不会回应你。
它就蹲在桌底,你不要他时,它就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