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邻家姐姐嫁去远方,容予昭用了些时日释然,并不奇怪,可她和先生,却是要长久相见,共处一室。
起先,只是望见了先生觉得欢喜,如今却是在人群中移不开眼,因其喜怒而喜怒,不过是一句客套的关怀话语,却让她心生雀跃,纵使无人知晓,这份情也让她在独处时轻笑出声。
“先生觉得我相貌如何?”
“眉眼豁达,是一生顺遂之相。”
“……先生我好看吗?”
“……好看。”
一日复一日的朝暮相处,让容予话原本浅淡的情思,变作心底扎根的参天大树,从古至今,定情信物都未曾少过。
容予华随手把书丢在一旁,她要送先生什么好呢?若是送簪子,先生头上有根木簪,虽是根木簪,可她并没有把握让先生舍弃木簪,转而戴上她送的簪子。
先生向来喜欢旧物,‘用久了,物件也生了灵性,自然不舍。’先生虽是这样说的,她却不甚在意,说不定只是用着习惯罢了。
望着对面先生清丽又略带严肃的面庞,和这些旧习惯相比,先生未必会为了她舍弃,这一认知不经让容予华叹息一声。
对面正在说话的人骤然停下,“怎么,太难了吗?”
容予华起心里不停回转的念头,拿起书随手指了上面的一句,“先生,这一句我不懂。”
先生绕过书案,走到容予华身侧,弯下腰凑近她,看向她手里的书,这种把戏真是百试百灵。靠近的身影带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却让容予华愈发着迷。
吐露出的气息,借着窗外飘进来的风吹到她脸上,让人心猿意马,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了些什么,“懂了吗?”
容予华愣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转头,嘴唇正好擦着先生的面颊过去,先生猛地站直了身子,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