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举起手,语气无奈极了:你杀不死我的如果我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信吗?
织田作思索了一会,他盯着天元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改变,没发现说谎的痕迹后,他果断放下枪,说:抱歉,是我误会了,你是被太宰带回来的吗。
说着歉意的话,语气依旧平静,疑问硬生生变成了叙述。
天元猜测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多追责:没关系,毕竟我是个陌生人他顿了顿,虽然活了上千年,但还是第一次遇到穿越世界这种魔幻经历,请问,这里还是日本吗?
红发青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你先跟我来吧。
织田作之助以前是个单打独斗的杀手,他没有同伴,也没有上司,养了五个孩子后,就连钱也变得少到可怜,认真回想很久,他终于从犄角旮旯里翻到了一个地方。
先把太宰送回总部,织田作马不停蹄地安置好天元,又转身回去接老板和孩子们。
因为太宰的叮嘱,在这期间,他一直保持着反追踪和观察的警觉性,虽然身处在港口黑手党管控的街道中,织田作却发现,自己周围并没有多少巡查人员。
都被不动声色地调离走了。
他心沉了沉,清理好扫尾痕迹,又打开房间里的灯,把孩子们的各种玩具做了定时机关,隔几个小时就会发出声音,伪装出众人还在的模样,偷偷离开了。
红发青年打扫房间,天元收回看向五个孩子的视线,虽然许久没接触外界,但他也知道,能收养孤儿的成年人不会坏到哪里,他就放心大胆地问了:请问这里是哪儿?
横滨,织田作随口答道:你是国外的异能者吗?
不,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被二级咒术师太宰治带了过来,天元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咒力,术式也是异能,为了接近我才会加入高专。
织田作没有怀疑天元的话,他是一个很容易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话题的人,语气淡定说:太宰去上学了吗,真好啊。
哈,哈哈,是啊。
天元尴尬地笑了笑,家里蹲上千年,突然陷入了无法接话的困境。
他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可以和我说说,太宰他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们的世界?
织田作诚实摇头。
那他的年龄呢?天元眼睁睁看着少年迅速变成青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太宰浑身上下和右眼的绷带,在我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二孩子。
织田作不确定:可能他太想上学了?
天元沉默。
那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织田作这次回答很快:太宰昨晚被袭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破了黑手党的防线,砍伤了他,之后就失踪不见到现在。
其实太宰的伤口很奇怪,看上去好像刚受伤几分钟,但黑手党的内部成员都看到了,太宰是昨天晚上被袭击的,按照正常推算,他早就应该失血过多死亡了。
尾崎干部已经把敌人捉俘了,正在审问
话到此处,织田作顿了顿。
他拥有首领赋予的银之神谕,得到的消息比一般高层还多,但这些资料,显然不能告诉没加入组织的天元。
红发青年是个不会伪装的性格,天元看出他的犹豫,换了话题:给我讲一讲这个世界的历史吧,比如有没有诅咒,或者是负面情绪带来的危害。
好。
织田作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讲异能者、讲战争和七名叛徒、讲几年前爆炸的镭钵街,全都是一些横滨的人耳熟能详的事情,挑挑拣拣,足够天元了解这个世界了。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异能者的存在吗。
天元诧异反问,无法理解:他们难道就不觉得害怕?
为了消除担心和恐惧,咒术界一年又一年拼命压制着消息的流出,导致咒术师与普通人被分水岭划开,明明呼吸着一片空气,最后却生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幸介忿忿插嘴,张牙舞爪说到:才不会,织田作可是救了我们的人!
其实,异能者从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织田作伸手把冒出来的小孩子们压回去,他解释道:没人知道异能存在的原因,它无法被遗传,死后自然就会消失。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知情者有很多。
想要彻底瞒住很困难,特务课只能尽可量地引导流言,粉饰太平,再让异能者都聚集在横滨,借由三刻构想维系平衡。
而这里的居民们,也早就习惯了异能者和黑手党的存在。
抱歉,还是无法理解。
天元摇了摇头,人类都会恐惧和自己不同的异类,但你们轻松多了,不需要担心负面情绪的产生。话说回来,太宰什么时候来,我想当面问明原因。
红发青年僵硬放下打扫工具,作为朋友,他对太宰一言不合就跨世界绑人的事情感到愧疚,干巴巴地说:太宰过段时间就会醒,但有交接的工作,他可能要等晚上或者第二天才来。
天元表示理解,转而询问:那你不去工作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底层成员,而且,有别的任务在身。
织田作想到了安吾,又想起重伤手术的太宰和他最后说出来的话,不要信任安吾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打扫卫生了。
就如织田作之助所估算的一样,太宰醒来后,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艰难的手术刚结束。
因为平时太宰各种作死瞎吃药,他的抗药性很高,被医生打了范围内的最大剂量麻药,只能说勉强管用,刚被推出病房的一瞬间,黑发鸢眼的青年就醒了。
十八岁的身体可比十五岁时要好的多。
药效还没退,太宰勉强动了动手指头,非常艰难,他迅速放弃挣扎,侧头用沙哑的嗓音对部下说:把手机给我。
太宰让部下们全都离开,又检查没有监听器,这才翻开聊天,给在外出差的中也发了一条消息,我找到mimic的据点了。
回复很快传了过来:这谁?
昨天偷袭我的组织,他们首领纪德,是一个能预测未来的异能者,枪法和身手极佳,曾经参与过世界大战。
太宰打字的手指不听使唤,一直在颤抖,他干脆拨了电话过去,运用语言的艺术,轻描淡写地夸大纪德的危险性,纪德以前带领一支小队袭击敌国基地,成功了,但却被自己的国家背叛,变成了流浪佣兵,被钟塔侍从赶出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啧了声,语气嫌弃:首领交给任务的人是你吧,别想使唤我加班。我现在外出执行任务,没有首领的命令,不会回去。
但他们是冲着寻死来的,策反了干部候补安吾,偷走武器库里的东西,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激怒港口黑手党。
太宰在心里默默对安吾说了句对不起,反正你是特务科派来的卧底,身边还有暗瓦保护,相信种田长官不会让这个趁手工具人去世。
如果你不回来,我和大姐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森先生动手了。
太宰又补充了句暴击:对了,纪德以前是法国jūn_rén,说不定认识兰堂和魏尔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