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多通透的人儿,自然也是看出了不对劲,盯着面前还紧紧拽着他袖口的女人,他狠狠咬了她耳朵一口,在她耳边小声道,“好本事呀,连坨狗屎粑粑你都给睡了——”
“我没有!”小烂泥巴红着脸辩解,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大声,虽然气,可还是不敢松开小合的手,好像松了手,那些凶狠的军装们就要将她捉去煮了吃。
被当做是狗屎粑粑的顾家大少冷眼看着两人咬耳朵的动作。
“把人带走,送警局审问!”冷着声音一声令下,特警们齐齐而出,捉着那些个混账魔王们上警车了,有人就要上前来捉那个吓得不得了的女人。
“小合!小合!”看看这女人喏,她紧紧拽着小合的手不松开,又气又急,心里恨死顾烬了,觉得每一次遇见他总没好事儿。
被她恨死的人眼见她捉着少年的手不放,心也是颇怒,其实说白了,顾烬自己也有点搞不明白:小合是个什么混账东西,这一路来他亲眼见识过了的,这女人为什么偏就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呐?
活菩萨的确是能拯救个吓死的女人于苦难之,一脚踢开上前来的一个军装男人,小合有点怒,“扯什么?扯掉了手脚你他妈拿你的猪脑子来赔啊!”
被扯得眼红红的女人抽抽噎噎,小可怜的模样,让人有点下不去手。
顾烬被她哭得有点烦,可却也不能徇私,至少不能在这么多下属面前徇私,板着脸道,“只是让你回警局协助调查,你要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事。”
这已经算得上是变相“安抚”了,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乖乖去警局,清白的话,安安稳稳出来;不清白的话,我也能将你给弄成是清白的。
偏偏个不清白的女人搞不清楚状况,一谈到警局就腿软,哪里肯依,逮着小合的衣袖就呜呜地哭,边哭还边狡辩,“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是他要拿酒瓶子捅我,他要捅死我……”
你清白个屁!
小合都觉得有点搞笑,要不是亲眼见到了,他都还不敢相信了,这哭得死去活来大声喊冤的女人,刚刚果真狠狠捅了人?
顾烬见她哭得那样狠,止不住也有点心软,想着:莫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她那点儿胆,哪能真敢提刀捅人,指不定是小合害她的!
“我要先带她去北军总验伤,我亲眼见到了的,刚刚那龟儿子拿酒瓶子要捅她,喏,脖子上都是伤,糟心得很。”小合慢悠悠开口,模样挺肯,半点没有先前的嚣张。
小泥巴挺配合,幽幽怨怨地看了顾家大少一眼,活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小可怜兮兮的,她身上又都是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小合牵着她,她紧步跟着小合,两人穿过重重军装,果然就这样毫无阻拦地出去了。
到底是软了心,顾烬没再让人强行捉她去警局,安排好了后续事情之后,独自开车赶往北军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坐了一天车被累趴的作者君拖着小泥巴捅山猪去鸟……
3534章
北军总又再次迎来了鸡飞狗跳的一天。
浑身血淋淋的唯小少爷的确是伤势颇重,头上、腕上血流不止,更恐怖的,还是那腿上深深的血洞,让医生看到的时候都捏了一把冷汗,叹道:现在这些热血小年轻儿呐!
三楼某间病房,冷冷清清,只一男一女:病床上蹙着眉担心得不得了的女人,抱着那瞎操心的女人细细笑的少年。
少年一手还捏着面精致的小镜子,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名堂。
“怎么样?还能好不?变好看了点不?”女人眼见着少年望着她的脖子不说话,更是紧张了,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镜子。
“唔,怕是变不回好看的样子了,长长的痕迹,蜈蚣一样,挺吓人哪!”少年一手摸了摸她细嫩的脖子,模样略严肃。
小泥巴被吓住了,镜子都不敢抢了,咬着嘴巴呜呜呜地哭。
小合爬床上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细细道,“这样也挺好,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看谁还敢把你捉去警局?你等着我,我认识的好医生多,等我下次来带你去见医生,三两下就好了的——”
“小合?”被抱住的女人一下子就止了哭,听出了他要走的意思,她眼还是泪汪汪的,紧张拽着他的袖口。
他说的“下次”,他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小合要是走了,那个坏蛋又要来捉她去警局可怎么办喏?小泥巴心头害怕,表现在脸上就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活像小合就是她的救命菩萨,现在菩萨都不保佑她了,她恨不得哭死在他面前。
你说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是让小合愈加不想走?直抱住她亲,细细密密的亲。
当一身帅气军装的顾家大少推开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病床上吻得活像生离死别的两人,“砰!”地一声将病房门摔上,顾烬真觉得膈应得慌——
看看床上那对“狗男女”:男的吧,漂亮到极致,却也恶毒到极致,比那阴沟里的腌臜臭水还臭,白白浪费了一张纯洁张美人皮;那女的还更可恨!怯懦到极致,却又凶狠到极致,捅人的时候毫不手软,现在出事了,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让人想狠狠疼爱她,又忍不住变态地想……狠狠欺负她。
顾烬真想扒了她这张娇弱面皮!要你装!要你爱装!
被他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一抖,床上的小泥巴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怯怯地看他一眼,又泪眼汪汪地看小合一眼。
“小合,夫人很担心你,哭得吃不下饭。”敛了情绪,顾烬出口冷淡,公事公办的模样,看都没看那被吓住的女人一眼。
一听他开口就是他家活宝亲娘,小合也有点烦,晓得他亲娘是个幺蛾子多的,此刻的确是非回去一次不可,又看见眼前拽着她袖口恋恋不舍的女人,小合重重亲了她一口,向她道,“你好好养伤,等我来接你,医生说你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他声音并不小,真正说给谁听的谁明白。
顾大少似笑非笑地看两人一眼,不置可否。
在小泥巴泪汪汪的眼神下,小合离开了,尤泥彻底绝望了,趴在病床上,咬着被角呜呜地细细啜泣。
顾烬见她哭得可怜,活像喘不过气来的,心那种诡异的既疼爱又变态的心思再次开始打仗了,几步上前,他揭开她的被子,却将个本就害怕的女人吓得一惊,竟是抽噎着不敢哭了,眼睛红红的,像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兔子,望着他。
“怕我咬死你?”他看着她,坐在她床前,见她急忙惊惧地往床内侧缩。
顾烬被她毫不犹豫闪躲的动作刺激得有点烦,一只手重重逮住她的脚,任她怎么缩都缩不动,在床上着急地左翻又扭,想要蹬开他的手,可又使不出大力,急得脸蛋都涨红了,鼻翼间冒着细汗,小模样可怜又滑稽。
最后翻腾得累了,人家一只手就能收拾住她双手双脚,小烂泥巴终于看清了敌强我弱的情势,一下子放弃了挣扎,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挺尸,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溜儿,不知在打着什么破主意。
顾烬好笑地看着她装死,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女人突然来了劲儿,哎哟哎哟直叫唤,“嘶——好痛、脖子好痛……”一手就捂着她受伤的脖子,痛苦得不得了的样儿。
“我看看、看看,是骨头断了还是脖子歪了?”顾烬凑近她,一手掀开她捂住脖子的手,就要去看她的伤。
一点皮外伤而已,哪儿来的伤到了骨头?还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看着眼前女人脖子上浅粉色的划痕,又想到小合临走前说的话,顾烬有点觉得好笑。
他越凑越近,尤泥越来越惊惧,紧贴着床单的背都绷直了,紧张得瞪圆的眸子倒影出他好笑的表情,呼吸都不敢大了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