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在床边站定:严总,您要的醒酒汤。
嗯。严景川先扶起陈述,坐在他身后,继续帮他把外套脱下,才把人揽在身前,接过张时递来的碗,对陈述说,陈述,喝完汤再睡。
几次被吵醒,陈述眉间痕迹越深。
严景川说:不解酒,你明天会头疼。
陈述无可奈何,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严景川把空碗递回给张时,重新扶他躺下。
张时站在一旁,看着严景川帮陈述脱了鞋,退后一步;解开腰带,赶紧溜到门外。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贴心关上了房门,走到客厅坐下,看着时间估算还要枯等多久。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严景川已经从卧室出来。
张时:
这么快?
不该吧?转头看到严总衣服整齐,他满脸羞愧。
原来严总还是以前的严总,是他想歪了
严景川没有关门,最后看一眼床上的陈述,他转身走到客厅:继续。
张时点点头:好的。
去参加聚餐之前,还有工作没有结束,他没有浪费时间,说完就接着汇报。
到深夜,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张时走后,严景川回到卧室,去浴室洗漱过,走到床边。
陈述还在睡。
侧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原本冷峻的线条也显得柔和。
严景川看着他,很快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陈述还没彻底清醒,直觉大脑发胀,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
醒了。
陈述转过脸,看到严景川,已经记起昨晚:我喝醉了?
嗯。严景川说完,目光忽然凝在他的嘴角,顿了顿,才继续走向卫生间。
陈述也从床上坐起身。
昏沉的晕眩还有余韵,他皱眉闭眼缓解。
见状,严景川回身走到他面前:还不舒服?
陈述说:很快就好。
严景川说:不要逞强,你可以多睡一会。
不了。陈述说,今天要赶路,路上睡吧。
严景川蹙眉:身体要紧。
陈述抬眼看他,笑了笑:我知道。
话落,他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睡裤,眉头轻挑。
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昨晚的记忆,只零星记得和严景川从宴会厅回来。
你给我换了衣服?
严景川又转过身:对。
他没有多说,话音落下,径直走向卫生间。
陈述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只能记起一两个画面,也就没去在意,下床和他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陈述刚漱口,就感觉到嘴里一阵刺痛。
他轻吸一口凉气,看向面前的镜子,才注意到嘴角有个伤口,已经略微红肿,位置暧昧,非常显眼。
陈述看向身旁的严景川:这是怎么回事?
严景川神色不变:你自己撞的。
撞的?陈述说,怎么会撞到这个位置?
严景川语气冷静:那要问你自己。
陈述失笑,没再追问。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以前从没醉过,唯独这次错估了原身的酒量导致醉酒,昨晚回来,连严景川帮他换了衣服都没有丝毫印象,会撞在哪里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陈述目光扫过镜子里的严景川。
倏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景川微侧过脸。
别动。陈述按住他,你的嘴怎么了?
没怎么。严景川转身放下毛巾。
陈述拉回他的手臂:没怎么就让我看一下。
放手。严景川说,我还有事要忙。
陈述笑道:忙到一秒的空闲都没有?
严景川沉声道:没有。
好吧。
手臂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严景川却心头微紧,他抑制回头的动作,直接去了客厅。
陈述回到洗手台前继续洗漱过,才转身出门。
刚出卧室,严景川的声音传来。
把醒酒汤喝完。
陈述依言从推车上拿过汤碗。
张时也跟在严景川之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餐室。
他问:严总,我们这次要和陈先生一起出发吗?
严景川说:嗯。
张时点头:好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景川又道:你坐我的车。
陈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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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川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他喉结前擦过,并指按在他下颚,转过他的脸。
他嘴角的伤口被陈述收入眼底。
严景川微怔。
陈述端详着他的伤口,含笑问他:这也是撞出来的吗,严总?
张时看着他们,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脸哀怨。
够了吧?
秀也要有限度吧?
有对象很了不起吗??
欺负别人敢怒不敢言很好玩吗!!
也许是他悲愤的眼神犹如实质。
下一刻,严景川抬起手杖,移开了陈述的手。
他目不斜视:与你无关。
陈述说:真的与我无关?
严景川像是没听见,走到桌边坐下。
汪!
陈述拍了拍扑上来的狗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看到嘴角的伤口之后,他就隐约记起几个不连贯的画面。
旺财的叫声。
严景川无意摔倒。
像一段残缺的影像,但足够让他联想。
看到严景川嘴角和他相似的伤口,他也已经可以基本确认。
旺财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舔了他一口,尾巴摇得欢快,又叫一声,就窜到严景川脚下。
严景川起先没理会它,被它扑到腿上,才把它的饭盆添满。
抬头看到陈述,他表面镇定,语气如常。
吃饭吧。
陈述笑说:好。
张时看看严景川,再看看陈述。
可他无意卷入这场诡异的气氛,就和旺财一起忠实执行这句命令,埋头吃饭。
吃过早餐,三人一起下楼。
司机早早等在门前,看见严景川,下车打开车门。
陈述上车后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
得知他不和他们一起转场,何绮玉心里就是无限咯噔:陈述,你是自己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