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川仿佛如常镇定:醒了?
嗯。陈述回过他,又抬起手臂活动一下。
怎么回事?
他的手好像麻了。
严景川注意到他的动作,下颚冷硬如铁,起身径直走向卫生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陈述坐起身,按了按愈发酸胀的上臂。
昨晚的睡姿有问题?
他没太在意,也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
严景川和他并肩站着,握着牙刷的手紧了又紧,见他对夜里的变化毫无印象,才闭眼放松心弦。
陈述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色:不舒服?
严景川道:没有。
陈述礼貌补充:注意休息。
话落,他洗漱过转身出门。
之后喂过旺财,再跟严景川打个招呼,他下楼和何绮玉两人汇合,坐车去了片场。
昨天见识过了陈述的演技,导演把今天的戏份一再压缩。
原定计划三天拍完的剧本,用了一天半就宣布杀青。
吃过导演请客的杀青宴,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陈述刚出饭店大门,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张时。
接起通话,听筒里却传来严景川的声音。
你在哪?
坐在前车座的张时悄悄竖起耳朵。
可惜对面的回应他听不见,好在一句话的间隔,严景川又开口。
为什么还没回来?
张时:
严总,你追得好紧!
留在原地不要离开,我去接你。
听到严景川说完挂断电话,张时连忙坐正。
严景川也没去看他,只对司机说出一个地址:尽快赶到。
好的严总。
司机不敢怠慢,当即提速。
陈述提前接到电话,出门时,看到汽车缓缓在面前停下。
严景川降下车窗:上车。
等到陈述抱着旺财坐到身旁,他脑海里隐约的刺痛终于缓缓消失。
回到酒店,严景川握着手杖踏出车门,起身时手臂微颤。
严总?
严景川没有回头:我没事。
陈述从另一侧开门下车,绕过车尾,严景川也已经拄着手杖起身。
从表面看,他脸上没有异色。
张时下意识走到他身侧。
从晚上起,严总就越发虚弱,可能是在车上休息了一会,现在好像恢复了一些。
护送严景川回到房间,他又去倒了水,一齐把药分好。
从小吧台回来的时候,正听见严景川对陈述说。
今晚你搬到次卧。
张时脸皮抽搐。
心急火燎把人接回来,就是为了把人赶到次卧?
爱情为什么让严总变得这么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张时:不加工资这还干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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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严景川没去注意张时的反应。
昨晚和陈述睡在一起, 大约是作为旺财时养成的习惯作怪,早起才有那样的乌龙。
已经回到人身,这样的坏习惯还是尽早戒除的好。
再者, 和陈述的协议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不打算让陈述对他产生什么误解,也不准备和陈述有再多纠葛,避免事后纠缠不清, 从一开始就要划清界限。
除非。
陈述自己不想搬。
严景川眉心微有痕迹。
提出住在一起是他, 现在让陈述搬走也是他,陈述认为他朝令夕改, 会心有不满, 很情有可原。
念及此,他看向陈述:有问题吗?
陈述不以为意:可以。
这里只是酒店, 从主卧搬到次卧,他最多把旺财带过去, 几步的路程罢了。
至于严景川的出尔反尔,他也没去深究。
昨晚他就看出严景川对和他睡在一起不算喜欢, 改变决定在情理之中,何况严景川是金主, 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既然不麻烦, 他何必浪费时间去争论。
所以话落,他就转身去了主卧。
严景川看着他单手抱着旺财, 拎着狗笼,毫无留恋穿过客厅,走向对面起居室。
到门前,才忽然住脚。
陈述回脸看向两人。
出于对金主的尊重, 他打过招呼:不打扰两位办公。明天见。
接着才走进卧室。
随手关门。
严景川看着紧闭的房门,薄唇抿直,心底莫名不快。
严总,我们去哪儿?张时已经把电脑拿出来,做好继续办公的准备。
他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甚至觉得陈述这个人挺好说话,没他想象中那么难交往。
太贴心了,还特意把空间让给严总。
听到他的声音,严景川拄着手杖到沙发前坐下。
就在这里。
主卧距离次卧太远,他需要留在客厅就近恢复。
张时犹豫了一下,也随他坐下:好的。
酒店房间隔音很好。
合上房门后,陈述没有再听到门外传来的任何声响。
他去洗过澡,回来喂了旺财,拍戏一天的疲惫涌上来,催着他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下。
到第二天,陈述起床洗漱后,抱着旺财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小吧台的方向传来一声玻璃制品摔炸的脆响。
他先往对面看了一眼。
门是开的。
是严景川?
陈述转脚过去,果然看见拄着手杖的严景川正抬手撑在台面,脚下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混在水迹里,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危险的光。
听到脚步声,严景川转眼过来,眉心紧蹙,脸色比昨晚更苍白。
陈述快步到他面前,把人从吧台扶正,才察觉到他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分装好的药还在桌上,显然没来得及服下。
我扶你回去。
严景川沉声道:不用。
陈述看向他。
严景川神色冷硬,神情还是惯常居高临下的强势,让人很难记起他现在还是一个病人,需要被人照顾。
地上全是碎片,陈述没有把旺财放下。
他只拉过严景川的左臂绕过肩颈:抱紧。
严景川蹙眉愈深: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陈述说:听到了。
严景川道: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