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婉然让你这么做的吗?】
秋月故作神秘地摇摇手,随后撩起鬓边发丝,感叹道:“姑娘生得一张好的皮相,你应该感激刘姨娘,若不然你连攀高枝儿的机会都没有。”
夏妙然眼神瞬间冷凝,她往后挪了挪,直到贴着墙壁,她才回了神。
攀高枝儿?皮相?
秋月起身给她倒水,说道:“喝吧,没下药,奴婢听候姑娘的吩咐将你带来别院,等会子方公子来了,奴婢也便退下,所以你不用这么害怕奴婢。”
夏妙然俏脸紧绷着,拿起茶杯子就泼了她一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原来跟方芝涟有关系!莫非,他是想要...
秋月被水打湿,湿了裙面,她气急败坏地说道:“姑娘,你别给脸不要脸!”
夏妙然眼眸锐利,即便心中又惊又怕,但她还是用力的把茶杯往地上摔,清脆的声响让秋月捂住了耳朵。
【我要见夏婉然!】
“姑娘在夏府呢,你见不到!二姑娘,你就给奴婢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别逼奴婢对你下手。”秋月彻底没有了好脾气,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摔门离去。
夏妙然高高悬着的心暂时落回了肚子里,她焦急地啃着手指,眼眶情不自禁变得湿润水蒙蒙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能慌,不能慌,自己要镇定下来。
夏妙然抹掉眼角的泪水,开始寻找能出去的地方,她从软榻上离开,踮着脚试着去推开窗子。
没有被封上?!
夏妙然眼眸一亮,喜上眉梢。
就是这窗子有些高了,自己除非是站在桌子上,要不然很难爬上去。
正当夏妙然有下一步的动作时,门外的脚步声让夏妙然再次变成惊弓之鸟。
她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银簪,藏在了袖口里,然后关上窗户,回到之前的软榻上。
“姑娘,过来换衣裳。”
夏妙然见到秋月手里端着木盘子,上面搁放了一件衣裳,等秋月将衣裳展开后,夏妙然羞愤地拿起软榻上的靠枕就朝着秋月砸了过去。
那根本就不能算件衣裳,穿上了也只能泄出大片春光。
【滚出去!你若是再来羞辱我,信不信我当场撞墙而死!】
夏妙然眼尾发红,眼底的情绪崩溃的泛着红丝,她怎能想到自己会有这般遭遇,可恨她没有早早直接弄死秋月。
果然,对自己的敌人存有良善之心,是最最致命的错误。
秋月张了张嘴,看着她防备的模样,想了想,说道:“也行,既然姑娘不愿意接受奴婢的好意,那就罢了吧。”
“姑娘好生歇着吧,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呢。”
她再次将门关上,把夏妙然关在了里面。
夏妙然看见了她的影子,贝齿一个用力,在唇瓣上留下了伤痕。
秋月现在就在外面,自己如果推动桌子的话,她一定能听见的,到时被她发现,定会让她对自己提高警惕。
该死,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困在这里,任人宰割么?
不行,自己必须要自救。
夏妙然静下心来,她双手抱起双腿缩在一边,夏妙然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又看了看外面忽然就暗下来的天色,她心生一计。
素净的小脸上满是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打算拼一次,成功了,就能逃出去,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夏妙然杏眸里盛满了泪水,就算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就掉了下来,她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绝对不能死,她还想跟着闻人翎一同去府城,想要离开江州,想要活下去。
夏妙然动了动因为久坐不动有些酸麻的手臂,离开软榻,走到门前,拍了拍。
秋月停下嗑瓜子的手,问道:“有事?”
夏妙然继续拍着。
秋月气得没了笑脸,嘴里嘟囔着:“哑巴还真是麻烦。”
秋月推开门,说道:“有话快说。”
夏妙然指了指桌上的蜡烛,面无表情,更像是一种失去希望后的死寂。
【点烛,我要梳妆打扮。】
她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狼狈,发丝凌乱,杏眸红肿惹人怜爱,她眉眼间的清愁哀伤,就连秋月这个女子瞧了,都想伸手为她抚平。
她笑起来是甜美清纯,没有笑容的她,则是我见犹怜。
但因为如此,夏妙然这幅娇容,更给人带来一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欲/望。
秋月忍不住抿嘴,真真是应了大姑娘那句话,她可真是个狐媚子,不妖娆妩媚,偏偏就是让人心疼,难怪方公子惦记着她。
她在把夏妙然掠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此事会是大罪。那是因为在秋月的心里,夏妙然所嫁的闻人翎不过就是个秀才,而方芝涟可是京城人士,且是高官之后,闻人翎一个小小的胳膊,怎能拧得过大腿?更何况还有夏婉然这个县令之女帮衬着,那就更是无法无天了。
所以,方芝涟即便知道闻人翎和章嘉熙相识,但他还是大胆的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