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榴红就立马说道:“姑娘,姑爷刚才他瞪我!”
夏妙然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热热的。
【他这人坏死了,不仅瞪你,他...他还...】
榴红气汹汹地,追问道:“他还怎么对姑娘了!?”
夏妙然脸皮更是薄的再次红了起来,从双手的动作来看,火气还不小呢。
【他...他竟然抱我了!他非礼我!】
榴红捂着嘴,跺了跺脚,“姑爷真是太可恶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不行,奴婢要去找他讲讲理。”
夏妙然连忙拉住她,摇着头。
【千万不要,我刚嫁进来,哪能闹出这事?】
“可姑爷欺负姑娘,奴婢不愿!”
夏妙然苦中作乐地安慰她。
【没事儿,我下次避开他就行啦。】
她在夏府被亲爹忽视,亲娘又是个不靠谱的,夏夫人就更不会对夏妙然叮嘱嫁人之事,她身边又没有个嬷嬷盯着,所以夏妙然并不知道嫁人之后还需有闺房之乐,而刚才闻人翎的举动便是成亲后最常见的亲昵。
但夏妙然不懂,她被夏夫人养得好似一张白纸,没被养歪已是万幸,所以这男女之情,她亦是白纸。
这事被暂时按制住,她也在榴红的伺候下换了干净的衣裳,因为闻人翎迟迟不归,她也不敢坐在那铺着戏水鸳鸯的大红被褥的架子床上,只能坐在软榻上和榴红说着话。
闻人翎去了何处?
这是夏妙然的心里话。
其实闻人翎去了西屋,那里放着夏妙然的嫁妆,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在夜色中更显矜贵气质。
闻人翎随意踢开了一个嫁妆箱,里面摆着一玉瓶,但凭着他刚才踢箱子的力度来看,这里面装的远远不止一个玉瓶,要不然不会那么沉甸甸的。
他弯下腰,敲了敲,嘴角上扬,眼底的薄凉让与戾气使得闻人翎的杀戮之气愈发的浓重。
他幽幽叹息,在夜间犹如鬼魅浮生。
这些嫁妆箱只有表面能看,其实内有暗格,里面装满了石头,看起来沉甸甸的,其实不然。而且留在外面的陪嫁也不过是最次等的物件。
蒋氏好歹也曾经富裕过,见识过好的物件,她本想给儿媳收拾嫁妆,不料就发现了此等玄机。
当初这西屋的钥匙被秋月所拿,蒋氏发现嫁妆的事情后,秋月在旁添油加醋,说的都是一些贬低闻人翎的话。
告诉蒋氏这般瑕疵的嫁妆都是夏妙然故意的,反正她是夏府的嫡女在家中受宠,日后有个什么事回娘家便是,所以这嫁妆的好坏没什么重要的,那些贵重的嫁妆还不如留在府上,真要带过去说不定就被闻人翎一家给吸血了呢。
因此一事,蒋氏对夏妙然横挑鼻子竖挑眼,愈发的苛待她。
如果夏妙然真的是夏府嫡女,或许回娘家是件好事,但她不是,所以就算受了再多的苦,她也不想回娘家。
闻人翎原先并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当他成了举人时,蒋氏打算给他纳个妾,从蒋氏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回想从前,闻人翎薄唇笑意发凉,下颌角紧绷着。
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觉得娘性子温和,妙妙性子也温和,二人相处定是和谐的,所以当初一心考取功名的他并没有发觉妙妙的不对劲。
闻人翎深吸口气,他的错他认,所以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犯。
西屋上了锁,钥匙只有一把。
月色朦胧,将他的背影笼罩,如初雪般的面庞清冷一片,直到他见了夏妙然。
他刚进来,夏妙然就站了起来。
闻人翎笑了笑,说道:“之前的小菜吃着可还合你胃口?”
夏妙然舔了舔嘴角,这完全是出自她下意识地举动,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懊恼地咬了咬唇瓣。
【很好吃,是位手艺好的厨子。】
闻人翎得到了极大的夸赞,握拳抵唇,道:“谢谢你的称赞。”
夏妙然很快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问。
【你...是你做的?】
“嗯,你喜欢吃,我就常做给你。”
夏妙然连忙摆手,她可不敢,哪有男子做这档子事,若是被他娘知晓了,岂不是要对自己不满?
闻人翎眉眼一下子垂了下来,强颜欢笑道:“你难道不喜欢么?你刚还称赞了。”
夏妙然两条柳眉都快拧在了一处,她何曾见过闻人翎这模样?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只是担心你会累着。】
闻人翎瞅见她的眼神,心中欢喜,他的妙妙就是个心善的姑娘,自己只不过是稍微流露出委屈的情绪,她就会安慰自己。
“不会累着的,况且娘也很喜欢吃,到时你跟娘就好好享受着便是。”
夏妙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