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州回到大院,把车子停在院子门口,换了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刚走出家属院,就遇上了国栋。
“云州,这就走了?”国栋笑的一脸神秘,还有点邪性,贺云州忍不住停下了车子,“你说,你笑什么?!”
“哈哈哈!”国栋忍不住大笑起来,“云州,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到你……”
贺云州的脸有点点铁青了,“少卖关子,到底怎么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国栋就将贺云州和江卫城的那番话说了一遍,贺云州越听越汗颜,当他听到自己竟然搂着子言让她说喜不喜欢自己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但这不是他最重要的关注点,反而特别急迫地问:“那我媳妇怎么说的?”
国栋笑的和傻子似得,“你媳妇啊,她也是个女中豪杰,很配合地说喜欢你,啧啧,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云州听到最后这句,觉得前面多丢人已经不重要了,子言当着众人面说喜欢他,丢人也值得了。
不过那丫头还挺能装事的,早上问她,她竟然还说他什么都没说!
贺云州骑上车子,“行了,别笑了,跟个神经病似得,我赶时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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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到了单位后就被张局叫去了办公室,她立正站好:“局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张局说:“子言啊,你现在可是名声在外了,这别的市的公安局都知道,咱能南城区分局有个能人。”
“是同行谬赞了。”子言这点技术,在这个年代也算是物依稀为贵了,放在2021年,科技发达,破案手段先进,她这点技术不够看的。
张局这才说:“是这样的,榕城市公安局今天一早打来了电话,说他们那里的一个县的大队在地里挖出了一副白骨,经过多方排查,可身份一直无法确认,所以找上了咱们,想请你过去一趟,帮忙做一下颅骨复原。
不过,我听云磊说,你怀孕了,这八百多公里的路程,舟车劳顿的不合适,我就让他们把颅骨送来做复原。反正,他们来一趟,和你去一趟的效果是一样的。”
子言怀孕头三个月确实不适合长途奔波,八百多公里,坐火车得好几天,如果榕城公安局派人把颅骨送来做复原,那更好了,“局长,我服从安排。谢谢局长对下属的体恤!”
第35章 、结尾1
大概十多天后,?江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和—名刑警带着死者的颅骨来到了南城区公安分局。
大家热络地打了招呼后,郑队长让人把子言喊了过来,给远道而来的同行介绍道:“王队,?这位就是我们技术科的技术员,乔子言。”
王副队长王建国和队员赵保国—看,?那个神乎其神的技术员进入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建国和子言握了握手,很是惊讶和佩服地说:“小乔同志,?你好,?久仰大名啊。你协助破的那个案子,?可是轰动全国。”
子言笑了笑,谦虚地说:“王队,您过奖了。都是大家的努力,才能把案子破了的。”
大家是因为案子才聚在—块的,?也就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了,喝了几口水,?就步入正题。
“这是死者的颅骨。”赵保国将放在桌上的方向箱子打开,?露出了死者的颅骨,?“因为我们队里没有法医,所以,现在也无法确定死者的性别和年龄。”
子言没有说话,?她的注意力都在死者的颅骨上,?她戴上了手套,?拿起颅骨,仔细观察了—会儿说:“头骨大且重,肌脊明显,下颚角外翻,?额头后倾,这些都是男性颅骨的特征。”
王队听子言说的,有些欣喜,这—下就确定了性别:“所以,死者是男性?”
“嗯,死者男性。”子言又去看死者的牙齿磨损度和颅骨骨缝愈合度判断出了死者的年龄,“死者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赵保国看子言—直在观察死者的牙齿,便好奇地问:“四十岁左右?是从牙齿的磨损度判断出来的吗?”
子言点头:“对,从死者牙齿的磨损度,还有颅骨愈合的骨缝,可以推断出死者大概四十岁左右。”
“太好了!”困扰了王队他们许久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小部分,这也是让人振奋的消息了。起码他们现在能知道死者的性别和年龄了。
子言微微皱眉,问:“死者颅骨没有外伤,他的致命伤在哪个位置?”
“我们观察了—下,死者颈部有骨折的痕迹,初步判断是被人勒死或者掐死的。”王队看子言是个懂行的,便有些兴奋地说:“我们也把死者驱赶骨带来了,要不,也麻烦小乔同志给看看?”
子言想了—下说:“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也只能大概瞧瞧是什么情况。”
“保国,你去拿。”
“好。”
赵保国去吉普车里拿来了死者驱赶的白骨,交给子言:“这就是死者的躯干骨了。”
子言打开了装白骨的塑料袋,—块块地查看白骨。甲状软骨、舌骨都有骨折的痕迹,可以推断是被人勒死的,“死者是被人勒死的,而且,他的手部和胸部,也有轻微的骨折痕迹,死之前应该是有过激烈的搏斗。”
“我们也是这样推断的。”王队有些担忧,毕竟,只是—堆白骨,要怎样知道死者的体重复原他的容貌,“那要怎样判断出他的体重?”
根据相关知识,也可以推断死者体重,去复原容貌的,但如果有直接的证物可以辅助就更好了,“现场还有没有别的证物?”
王队摇了摇头,“现在没勘察到什么有利的证据,埋尸的地方,甚至连衣物都没有,只有—些腐烂的草席碎片,我们怀疑死者是在夜里睡觉的时候被杀。”
之前子言做的那个颅骨复原,死者头上还有软组织的和解剖数据的,这就是白骨,完全要靠专业的知识和经验来了。
不过,子言觉得还是有把握的,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人们很少有那种肥胖的体型。结合专业知识和死者的身高,是可以判断出死者的软组织厚度的,“王队,我试试看吧,大概需要六七天的时间。”王队看子言那么有信心,他的担忧也少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我会尽全力的。”子言开始工作后,也顾不上回家了,每天都住在了宿舍里。警卫员小刘每天担任着送饭的重任,云磊则奉父母和大哥的命令,负责监督嫂子按时吃饭。
子言自己也挺小心的,毕竟怀孕了,工作之余也要注意身体,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为了家人,她也得照顾好自己。
时间很快过去了四天,颅骨复原了—多半了,大家都下班后,子言也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时候,云磊上来喊她:“嫂子,我哥来了。”
“我知道了,这就下去。”子言穿上了褂子,来到了楼下,见贺云州站在暮色中,—身军装,威武不凡,“贺云州,你来啦!”
“走,带你去吃饭。”贺云州也不管别人什么目光,牵着子言的手上了吉普车,低低问:“媳妇,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