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爸爸五十来岁,虽然上了年纪,但五官依旧俊朗,而且一身正气。而贺妈妈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很有气质,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人。
“叔叔阿姨好,云磊弟弟你好。”子言礼貌地打了招呼,也下意识地察言观色。怕自己不讨喜,毕竟自己在家里,是一个没人喜欢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小心翼翼的,但是,从小是看着脸色长大的,养成了这种不自信的性格,一时半会儿不好改。
云磊长得没有贺云州壮实,但长得唇红齿白,用漂亮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更像妈妈。他笑着说:“嫂子,欢迎你来我家。”
贺妈妈也打量着子言,这姑娘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看着温温柔柔,娇滴滴的,原来,自己儿子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啊。
“瞧瞧,多漂亮的姑娘啊,跟一朵花儿似得。”贺妈妈似乎看出了子言的不安,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亲切地说:“走,进屋里说话。”
“好。”子言便随着贺妈妈经了屋子。不同她的家的逼仄拥挤,贺家是两层的小楼,宽敞明亮,布置的也很温馨和温暖。
子言第一眼看到贺云州的时候,就觉得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现在这种想法就更浓烈了。
贺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板起脸的时候怪吓人,今天一早得知儿子要带儿媳妇回来,自己家老伴就嘱咐过他了,别黑着个脸吓人。
其实,这都不用嘱咐的,看到儿子带着媳妇儿回来,他内心高兴,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多了。贺爸爸指了指沙发,笑着说:“子言,坐,别拘束。就和自己家一样。”
“谢谢。”子言和贺妈妈坐在了一起,贺云州怕她紧张,便坐在了她身边。
贺妈妈端详着子言,越看越觉得喜欢:“我听云州说你是知青,十四岁就下乡了?”
子言点了点头,“是的,阿姨。我是在云台县当知青,今年第六年了。”
“那你今年才二十啊,那我儿子比你大六岁呢?”贺妈妈说完,贺云州一脸黑线:“妈,您是觉得我老?”
贺妈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可不?这年龄上,你是有点配不上子言。不过,子言啊,云州岁数这大是大了点,但岁数大的会疼人。”
云磊打趣道:“妈,有您这有聊天的吗?再聊下去,我哥可能还得打几年光棍儿。”
贺云州苦恼地抚住了额头,他们是嫌弃他光棍的时间还不够久么?
贺爸爸看着威严,其实很幽默,贺妈妈很随和也很健谈,加上贺云磊比较逗,气氛十分和谐。
直到,有一名战士来找贺爸爸给文件签字的时候喊了司令,子言才知道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贺爸爸竟然是军区司令。
说实话她挺震惊的,进大院的时候,她也猜测过,贺云州父亲的职位不会低,但没想到竟然会是司令。
子言刚刚击退的自卑感,又蠢蠢欲动地来骚扰她了。她觉得自己和贺云州门不当户不对,着实不般配。
她甚至有点想不通,贺云州自己是营长,父亲是司令,算得上是人中之龙,为什么会娶一个平凡的她呢?
午饭后,子言被贺妈妈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一床一桌,干净整洁。
子言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又做梦了,梦到被主任报复,被p斗,被关牛棚,被欺辱,活的生不如死。
“乔乔……”子言正痛苦着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脸。
子言挣脱了梦境的束缚,猛然醒来,看到贺云州坐在床边,正俯着身体,满眼关切地看着她。
贺云州看她醒来,眸子里还泪汪汪的,而眼底有着散不去的伤痛,“梦到什么伤心事了,怎么还哭成这样?”
子言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恍惚。
梦中的自己是从2021穿越来的,是一名刑侦技术员,精明干练,工作能力强,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和现在的自己完全是两种性格。
子言更喜欢梦中的自己,独立自主,不依靠任何人,而且那个年代也很好,科技发达,社会进步。
一次次做这个梦,她觉得应该是真的了。不过,她回城了,还遇到了贺云州,如此,她惨死的命运就能避免了吧。
不过,想想梦中凄惨的画面,她心有余悸地伸出双臂,搂住了贺云州的脖子,瞬间,内心踏实了很多,也安宁了许多。
贺云州眸色暗沉。这个容易害羞的小东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他将双臂垫在她肩下,她娇软的身体便贴如他结实的怀抱里,而他的双手正好捧住她满是惶然的小脸。
“告诉我,梦到什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好似粹了火一样。
子言的呼吸和贺云州的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脸靠的那么近,好像他随时都会亲下来。她觉得呼吸不畅,心如擂鼓,想要推开他,可刚才是她主动抱他的,又突然推开,有些反复无常。
她只能微微地偏开了小脸,半张脸没入他温暖的手掌,刚才的梦太不好了,她不想说,便撒了个小谎言:“没什么,就是梦到那个雨夜无助的时候。”
“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贺云州将她的小脸转了过来,越看越心动,越看心神越不宁,体内有热浪翻滚,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能。
子言从他的眸子里读到了危险的信号,有点后悔刚才撩拨了他,真怕他胡来,再被家人撞见。
贺云州克制住了自己,他猛然坐起来,憋屈的道:“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好。”
第9章 、09
这个年代,新媳妇还没过门就住进婆家,让外人知道是会被耻笑和看轻的,所以,她不能住这儿。
临别的时候,贺妈妈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子言:“子言,这是妈妈给你封的一个红包,你第一次上门,讨个吉利。”
其实是,贺妈妈知道子言的窘迫,怕直接给钱伤了她自尊心,便用了这么一个理由。
子言忙摆了摆手,说:“阿姨,不用的。您的心意我领了,钱我不能要。”
贺妈妈脸色一沉说:“结婚就是这么个过程,你得收着,不收就说明你没瞧上咱们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