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昆仑的楼大厅陷入诡秘般的寂静。
老马这回不喷茶了,他想把茶壶口吞进去。
依旧只有贺牧天脸淡笑地看着屏幕。
他还用上嗔怪的语气:打副本呢,怎么都给说了。
直播间弹幕满屏的:
【男友?】
【男友?】
【男友?】
江羽和弹幕互动:刚谈。
【刚?】
【刚?】
【刚?】
江羽才登岛,四周危机暂无,嘴闲手空:就上场比赛之后的事。
【就?】
【就?】
【就?】
江羽鞭子收,抬眼瞥了瞥弹幕,疑惑地嗯?了声,问:怎么都没人恭喜。
【恭喜?】
【恭喜?】
【恭喜?】
江羽收回目光:算了,我高兴就行。
贺牧天的嘴角早就咧到了耳后根:嗯,我也高兴。
余下围观群众在掉马和出柜的双重打击下怎么都回不过神。
直到江羽在第二座岛屿再遇险情。
弹幕边叫好边大喊:怎么的你就和暮天好上了?
有回过味儿来的纷纷留言:
【不恭喜,暮天不配。】
贺牧天唇角的笑意顿,默默看着弹幕,记下了发这条留言的id。
江羽早已关了弹幕,专心攻略秘境。
而正如他所知,秘境是有灵的。
它不是死物,它是活的。
因为每次进入,它带来的险境和挑战都是截然不同的。
江羽记得,第次进入,他对秘境陌生而忌惮,实力也十分般,秘境带给他的考验更多的在淬炼功法和肉身上,于是路而下,待他离开秘境,便是层层突破,还有飞升的滚滚紫金雷电候着他。
第二次进入,他实力匪浅,肉身新塑,秘境带给他的不是在外的考验,而是在内迷惑他、诱导他,令他在幻境中自叩道心。
可那时江羽哪里有什么道心?
他破境全靠经历层层艰难的历练,他矗立心中的道,直只有为师门报仇。
报完仇,他心中依旧不平,且没再悟出别的什么。如今,如今
他那时忘了燕霄,只觉心口被捥掉块似的,空落落的,满心只有:杀掉那个人。
秘境仿佛在轻叹。
不久,重塑的肉身圆满,他法力恢复,就要离开,秘境并未向他敞开离去的那道门。
他手握长剑,急不可耐,势要劈开条荆棘之路。
秘境依旧不让。
他不耐烦,对天嘶吼:让开!
秘境中忽然现出
江羽顿,终于在这刻,原原本本地忆起了当年。
【当年。】
他与秘境胶着,个要走,个不让。
他握着剑,快要劈疯了。
秘境在又声叹息中,吹来阵风,吹进他的心口。
他没有听到声音,只感觉到有人在问:杀了那个人,然后呢?
然后?
他握剑在手,半跪中剑尖抵地,抬首:然后,不知道。
他只知道,处于高位,独善其身很难。好在杀了那人,掀了棋盘,切就能结束了。
结束后,他不想游历凡尘了,他觉得很累。
或许寻座山归隐
不对!
有个人,他要找个人。
找谁?不知道,他好像是忘了。
他怎么会忘?
忽的,幻境在他眼前造起座海市蜃楼。
那片虚幻的景象中,高楼林立、行人往来,有红红绿绿的灯,还有看不明白的四个轮子的铁盒在路上行走。
人们着装怪异,楼宇奇形怪状。
他不懂这是哪里,又为何处处倍显怪异。
然而那景象中,行走在路上的行人面无惊惧、落落大方,家三口有说有笑、美满和乐。
所有人的面孔上都有着相似的平和。
这是凡尘普通百姓绝对不会有的神色。
他看得心惊,又为此沉默。
他有些明白了秘境的用意,又像是有所顿悟。
他起身,收起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道心,我只有凡人的执念。
走上仙门这条路,并不是我有心为之。
我被强推而来,执念在手,实力在身,彻悟之心着实浅薄,亦未曾为这世间做过什么。
若我能选,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也盼这红尘如这海中蜃楼,安康和乐,无灾无难。
他心中依旧有空洞,却有什么温柔地降临,轻轻抚慰着。
他默想:杀完那人,他便回去做个普通人吧,还在从前闭关的那座山,与和尚做个邻居,剑留着,做不了别的,就拿来劈个柴。
他的修为功法、大能的福泽气运全散去凡尘。
终有日,人间能迎来太平与盛世。
他变回凡人、老弱病死后,重入轮回,再世为人,也许就能经历那盛世、眼见那和乐安康的人间红尘。
届时,他必不用再踏上修炼自保的那条路,能好好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了。
秘境为他打开了离去的那道门。
门外,没有破境飞升的紫金雷电,只有等候多日的执棋人临云。
临云却未多看这突然现身的白衣道修几眼,然而盯着那尚未完全闭合的秘境出口。
他索性当着临云的面,将秘境填入了识海。
临云神色间流露几分盎然的趣味,流光剑暗自震动争鸣:那个人的肉身,竟然是!
剑中的大魔阎:那是他被淬炼成魔前的肉身!
临云浑然未觉,根本不在意把剑,还笑道:原来那便是传闻中的鹏海秘境。
流光剑铮然出鞘。
当天下线,江羽的阶品又得到了提升,全服再度沸腾。
人人都说,流光就像又个登仙,总能给玩家带来不样的惊喜。
而抛开实力,众水友
【答应姐姐,你年纪还小,千万别被暮天那逼蒙蔽了双眼,哪天觉得这人不对劲,赶紧分手。】
【是暮天不许你打职业,生怕你在昆仑抢了他的风头?】
【你是被暮天掰弯的吧?】
【定是炒作。】
江羽很擅长和水友互动地说道:你们要接受现实。
【???嘉年华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