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师、兄!
君长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揉了揉耳朵细听,果真是君师兄三字,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叶诀。
叶诀叫他君师兄。
啪嗒。君长宴双目一怔,手下的纸板一翻,瞬间整整一盒已炮制完成的梨花白被掀翻在地,灵气飘散,失去了效用。
弟子见状忙上前:药尊急着见叶诀仙君么?
不。君长宴非但没起身,还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而后叮嘱:
不要靠近叶诀,他可能被夺舍了。
*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红衣药尊方才出方才出现在大殿门口,叶诀一瞧,忙不迭迎上去。
君师兄。叶诀笑道。
君长宴经历了一场炼丹,整个人身体飘乎乎,乍听到此话,差点儿没站稳。
叶诀上前扶住人:哎呦,君师兄怎么精神不佳?
君长宴眼眸微垂,心中琢磨着君师兄三字,一点点扭过头,正视叶诀:
有什么话,快说。
君师兄你怎么啦
打住。君长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冷漠道:要求我做什么?快说。
他可是万万不相信眼前这张笑脸,若叶诀真的真心实意唤他一声君师兄,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此时这般行径,肯定有求于他。
他可不傻,自从叶诀筑基,唤他一声师兄的次数一张手都能数得过来,上次还是叶诀渡劫失败,他怀中抱着的人儿浑身鲜血,气息微弱,弱弱地唤了他一声师兄。
于是他心一软,把好不容易配好的梨香玉露散给人用了,如今他已狠下心,不会心软了。
叶诀见自己糊弄不过,挠了挠头,干脆说开了:呐,的确有求于你。
呵。君长宴冷漠脸。
叶诀斟酌这词句,小心道:近日师弟突发奇想,想着若灵石直接化为灵力供人使用,岂不是造福修真界的好事?师兄博学多才,定知道何处记载过类似之事。
他已经说得很小心了,他要用体内的神玉为祁泊枫重塑灵脉。
直到萧鸣泓几番提起神药,他才回想起体内还蕴着一块从少年手中抢过的神玉,他本意想将昆仑神玉还给少年,但却发现神玉已嵌在他体中,无法取出了。
如此,只能用方法将神玉化作一股灵力,再渡给祁泊枫,只是他看的书少,不知道用何种方法,故来问君长宴。
而君长宴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还真别说,我似乎在某部书上见过类似的法子。
叶诀眼睛一亮:哪部书?可存在孤鹤峰?现在就能看到吗?
君长宴本静心思索,却被他连番追问打断,不禁皱眉疑惑。
他一揽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哦?师弟这么急着要这本书?
叶诀点点头:十万火急!
他急,君长宴反倒不急了,悠哉悠哉在石阶上坐下,抬起眼皮瞧叶诀:如此,你求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章昨天就该定时更新的,不知道为什么没发出去
第六十四章
叶诀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润着水光似乎在无声的质问:你开什么玩笑,还叫我求你?
而君长宴敛袍阔步坐,悠哉悠哉地扯起路边的狗尾巴草,一点都不急。
也是,君长宴又没糟心事,有什么可着急?反倒是他,若真能寻到将神玉化为灵力渡给他人的方法,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这神玉是从少年手中抢的,他必须还回去,不然这一辈子心中都不安宁。
叶诀想了想,忽而觉得暂时的丢脸,和一辈子的内疚相比,似乎没什么可在意的,不就是求人么,不就是撒娇么,像谁不会似的,他的原型可是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
他想了想,鼓起勇气,软软道:君师兄。
语气绵软,尾调拉长,连路过的弟子都惊了一下。
君长宴笑着点点头,只吐出二字:继续。
叶诀忍辱负重,扯了扯红衣肩头:你就把书册告诉我呗。
然后呢。君长宴满脸的坏笑:我为什么告诉你?就凭你向我唤一声师兄?
那你要如何?
叶诀眉头一皱,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撒娇了,好话也说了,他也算黔驴技穷了,这君长宴还不满足?
他干脆一狠心一跺脚,同君长宴坐下,双臂一展,抱住君长宴的肩膀。
君长宴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被惊得一僵,后背绷直:你干什么?
撒娇啊。叶诀理所当然,手臂环得更紧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君长宴猛然站起,挣脱了他,并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叶诀我告诉你,我不想你的好师弟祁泊枫,少碰我。
叶诀得意洋洋,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怎地?不让我求你么?我当然要求一求我的好师兄了。
叶诀你闭嘴,别说话。
我不!
君长宴浑身戒备向后又退了几步,看了看叶诀不似作伪的架势,捂住胸口衣襟,红衣一闪,闪进了大殿,不多时,大殿扔出一张纸。
叶诀借住白纸,只瞧着上面写着四字:《上古杂经》。
杂经?他脸上泛起为难的神色,杂经一般被视作异端邪说,山门中通常不会收录。
好师兄。叶诀拿着书名,伸长了脖子向大殿中喊:师兄,这书咱们孤鹤峰有么?
看过的书太多,便忘了,记忆中是没有。君长宴的声音。
叶诀哦了一声,丝毫不去理会自家亲师兄语气中的嫌弃和不耐烦,迈着小碎步,一路晃悠悠下山了。
他来到了藏书阁。
孤鹤峰中的藏书颇多,然而若真寻起来,也着实让人头大,尤其是那些经年累月放在宝阁中的古籍,不能使用灵力,需用手一页一页的翻找。
叶诀连翻了几本,深觉不妥,君长宴说不记得此书是否在孤鹤峰内,那么大概率《上古杂经》并非存在藏书阁内,不然君长宴不可能记不起。
他想了想,拿起了传音玉符,待玉符亮起,他悄声道:狐三,你去做件事。
*
狐三迈着小碎步来到了青木城外,一路心惊胆战,贼头贼脑看向四周。
他一直居住在城外的村子上,等待着老大下命令,谁知老大不下命令还好,冷不丁派出一道命令,直叫他一晚都未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