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兔兔耳一折,恍然大悟,立刻上前端茶奉上:大人您喝。
灰袍人嗯了一声,矜持接过。
狐三同叶白兔心语,暗暗吐槽:老大,这人的排场比你还显摆。
叶白兔的兔耳晃了晃,显然对这句吐槽很认同,同时右耳朵向前一折,悠悠回道:你不懂,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本大妖作为善人,一向喜欢积德。
这句话狐三一时摸不到头脑,心道怎么又拐到善人上了,忽而听到灰袍人长长叹了一声道:
今日汇集众多修真俊秀,见到了不少新奇的功法,真真是后生可畏。
而后灰袍人目光遥望远方,后方是几个同样被遴选出来的小弟,正在手忙脚乱收拾残局。
【你可真诚实,知道自己比不过后生。】
狐三心中猛然浮起这句话,不经收起装傻淌哈喇子的嘴,再度望向小白兔,小白兔的碎碎念传到了他心里。
然而一句话未完,他就听自家大人晃着小爪子道:大人功法乃当世一绝,后生们都眼巴巴望着您呢。
哈哈。灰袍人忍不住扑哧一笑,连连点头:也对,不然南槐剑盟也不可能将如此重任交付于我。
叶白兔惊讶不已:什么?大人竟接到了南槐剑盟的任务?
啧,眼界真小,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灰袍人撇撇嘴,眼中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说你好你还飘上了,南槐剑盟雇佣了近一百二十二个雇佣团,再废材也轮得上你了。】
狐三:
其实他们早早就知晓了南槐剑盟的布局,南槐剑盟自己也没掩饰,以传音符传至修真各地,有意愿者即可加入,资质审核后领取死契,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赶路呢。
祁泊枫,南槐剑盟势在必得。
那大人,南槐剑盟下了什么命令?叶白兔试探着问。
灰袍人被捧得飘飘然,自然有些无所顾忌,再看看眼前是自己刚收的小弟,忍不住炫耀:南槐剑盟给咱们下了大任务!
什么什么?叶白兔的眼睛当即亮了。
他就知道南槐剑盟手握机密!一定知道关于祁泊枫更多的消息,现在只需从这傻子口中露出个一星半点,他就可以顺藤摸瓜寻出更多消息,抢先抓住祁泊枫!
可灰袍人又神气起来,故意伸手去端茶,不做言语。
叶白兔知道自己太激动了,马上收敛情绪,小心翼翼地奉承着:大人您身负重任,南槐剑盟定将重要的消息告知于您!
这个嘛灰袍人故作老成,吊了半天胃口才吐出一句:槐盟主告诉我们暂时停在青木城稍作休息,观察城外动向。
然后呢!然后呢!叶白兔满脸的探知欲。
灰袍人慢慢腾腾的说起:青木城后靠孤鹤峰,中间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且河流被施了禁制符,一般人不可擅自闯入。
说完,他看小白兔见怪不怪的深情,不满道:怎么?不惊讶?
惊、惊讶。叶白兔赶紧点头。
其实他心里很无聊,这等消息早被狐三打听都差不多了,这人能不能再多说点?
槐盟主又说
又说什么?
灰袍人对小白兔的反应很满意,接着道:青木城的出城口有三个,殊不知,其靠近孤鹤峰的后方也设有出口,只是被巨石掩起,寻常人不知道罢了,我们可以在此顺利通向孤鹤峰。
然后然后呢?
然后没了呀。
叶白兔:
他很想说:本兔子知道的比你多,青木城后方的城门是当年妖族大乱时开设的,供青木城中众人跑到孤鹤峰避难,已上千年未曾开启了。
你这点修为,根本打不开掩盖城门的巨石。
当然,我同你说这些,也是有目的。灰袍人道:你的资质不足以成为我的小弟,所以现在是考察期,我同你讲一些青木城历史,省得你见识浅薄惹笑话。
叶白兔:呵呵呵呵呵。
本兔子可真是谢谢你呢。
狐三在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叹气,自家老大可真是能忍呢。
*
同样忍气吞声的还有槐盟主。
此时万众景仰的南槐盟主,灰头土脸,满脸的烟熏,左手一捧灵草,右手是瓶药粉,笑呵呵地望向红衣人:药尊,咱们回去吧?
我不!君长宴敛袍蹲在地上,苍白的手指抚摸碎石,研究着四分五裂的炼丹炉以及被炸平的半个山头,像小孩子一样倔强的摇了摇头。
槐盟主僵着一张脸,挤出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君长宴最讨厌自己思索时身旁有异响,漂亮的凤眼向上一翻,不耐烦怼道:你笑得好假,是不是不愿陪本尊炼丹药?
槐盟主的满脸褶子立刻一收:哪有,老夫最喜欢看人练药了。
哦。君长宴漫不经心道:你别出声,我心烦。
槐盟主眼睛使劲眨了眨,若非为了抓祁泊枫,堂堂一介盟主怎会受这等闲气?他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当作笑容:嗯,好。
说罢还向上抬了抬炼丹备用的灵草,以示自己的积极。
君长宴继续转身研究去了。
整整一天后,眼见金乌西沉,连槐盟主都怀疑君长宴是不是变成一栋雕塑后,红衣尊者兔子似的跳起:我知道了!
您找到今日炼丹炉炸开的原因了?
嗯!君长宴孩子开心地点点头:今日八字不合,不宜开炉炼丹!
噗!
槐丰子几乎要吐出一口鲜血,连他身后侍奉的弟子要怀疑人生的望天。
或许是气血翻涌的缘故,槐丰子难得插话聊起了个话题:药尊若是炼丹,可邀您师弟叶诀仙君一同研究。
槐丰子本意只是打听消息,不强求一步到位,然而君长宴的下一句话彻底把他弄懵了:研究?他才不屑和我研究,更何况他现在不在孤鹤峰里。
不在孤鹤峰?
槐丰子内心隐约升起了个不好的念头,他强装镇定,斟酌着词语试探:据说叶诀仙君新收了个弟子,这个弟子
也不在孤鹤峰。君长宴不耐烦了。
槐丰子彻底懵了,下意识脱口而出:那这弟子在哪儿?
君长宴怼道:你问我,我哪知道?
槐丰子怔住,当他回过神时,也同身后弟子一般无语望苍天,他内心悲凉愤慨,心想若是天上降下一盆狗血,定是标标准准砸在他脸上。
他腆着老脸进孤鹤峰做客,忍着天泉秘境中被人暗地嘲笑的种种事迹,在君长宴面前低声下气,小心陪着笑脸。
到头来,祁泊枫虽被收了弟子,却并不在孤鹤峰?自己白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