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觉得还不过瘾,脸颊带着薄薄的汗,在迷乱的光影下发着光,几步翻上台,拿走几乎看呆了的驻唱歌手手中的话筒。
站在舞台中央,刺目的灯光照得金池眼睛很难受,酒精带来的疯劲,他想都不想,从身上的黑色t恤上,撕下了一条黑布,从眼前往后绕了一圈,蒙住眼,在脑后系了个小小的结。
这个动作很显然燃起了夜店好色男女的热情,他浑然不觉,右手紧握话筒,跟随伴奏开了口,微哑的嗓音性感又狂热。
一旁的歌手吹了声口哨,转身坐到架子鼓面前,挥洒汗水,尽情投入了新的表演。
气氛一度到了今晚的最高潮。
不知道唱了多久,汗水从额头落进了眼睛里,金池眨了眨眼,隐约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面容模糊,身上有股十分好闻的沉香味。
话筒被从手里拿开,他被男人拽下了舞台。
世界仿佛隔了层黑幕,变得模糊不清,金池完全忘了自己眼上还有层布,被人拉到角落里的沙发上。
男人似乎在跟他说什么,金池疯了一阵,浑身是汗,脑袋隐隐发疼,只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偏那个隐约有张让他无比心动的脸的男人,一会儿脱下外套非要给他披上,一会儿又捏着他的脸侧,逼迫他张嘴,给他喂水。
真是烦死了。
能不能安静点?
金池摇晃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察觉到男人正在用纸巾给他擦汗,便就势跌进他怀里,闻着身上好闻的味道,趴在怀里动了起来。
就着这个姿势,金池长腿一迈,大胆跨坐在男人腿上,脚尖点地上绷紧的脚背,搂着面前的脖子,对着嘴就堵了过去。
男人却别过了头,没让他得逞。
好像盯着他,问了句,爱他吗?
说什么呢。
金池有些不耐烦,正要把男人的脸扳过来,脑后忽的一松,有什么东西轻飘飘掉了下去。
是一条黑布。
眼前顿时一亮,男人的眉眼清晰地映进了他的眼中,那略显苍白的脸,高挺的眉目,看上去就很好亲的唇,无一不精准长在金池喜好上。
金池出神地捧着他的脸,殷红的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突然嘻嘻笑了。
嘴里不忘撩拨道:爱你啊,小宝贝。
男人好像沉默了很久,才矜持地推拒了一句:没有确定关系,做这种事,不好吧。
有完没完?
金池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目光流连在那色泽浅淡的唇上,一张一合的,没了耐心,直接怼了过去,堵住男人剩下的话。
之后,那人还模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为了让他屈从,金池渣男式敷衍了几句。
答应的话刚落下,一只手用力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再没给他退开的机会。
湿润的吻在鼻尖的小痣缠绵地停留了会儿,便毫无顾忌顺着往下,落在了金池张开的唇上,吻住了他。
唇齿交错,攻城略地。
第34章 左右为难 你想什么时候搬回去,同我成
金池是被付晨的夺命连环call催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来,酒精带来的严重副作用,在这个早晨体现得淋漓尽致,按照以往的习惯,在枕头下摸到了手机。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付晨按捺不住兴奋的声音,醒了?
嗯。金池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没睁眼。
付晨声音神神秘秘的,昨晚感觉怎么样,我叮嘱你一定戴套子你戴了没?
等会,什么套子?
金池头疼得厉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装傻,昨晚我亲眼看着你和一个长相身材极品的男人法式湿吻,啧啧,那热情,都坐人大腿上了,我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你俩不是搂着开房去了?跟连体婴似的,说说看,对方技术怎么样?
这句话钻进了金池耳朵里,反应了足足十几秒,他突然吓得一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日!
被宿醉麻木的记忆开始了迟缓的运转,无数破碎的片段蜂拥而来。
他记得他好像喝多了,特别兴奋,再然后
音乐,酒精,灯红酒绿。
男人柔软的唇,湿润的舌,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和他纠缠在一起,引领着他漂浮着上升,再猛然下坠。
再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
那个男人是谁?
金池惊出了一身冷汗,抬眼看见了房间的装潢,自然知道这是酒店,登时面如死灰。
僵硬着脖子往旁边转动,目之所及,是男人线条紧绷的背部,以及床头柜上凌乱堆砌的几件衣服裤子。
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脸颊变得苍白,低头看了下自己,没穿上衣,皮肤白皙光洁,没有留下别的可疑痕迹。
又掀开被子,好在并非完全一丝不挂,还穿了条短裤,手在下面摸索了一阵,身下没有任何酸麻疼痛的异样感。
应该前后都没使用过。
看来只是单纯开房睡了一觉。
但他并没有松了口气,看着陌生男人的后脑勺,情绪波动越大,越能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随便遇见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啃了上去,平时也没觉得自己这么浪,当真是该谈恋爱了么?
金池抱着头懊恼不止,虽然没有答应主副人格的告白,逻辑上不算出轨,但他这一刻仍旧死了的心都有了,觉得自己对不起虞临渊。
不过
这个男人的后脑勺怎么越看越眼熟?
金池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厉害,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慢慢放下了手,左手撑着雪白的床单,脑袋探了过去。
男人的脸清晰出现在他面前。
苍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西方人的眉骨,略显冷清的薄唇,还有又长又密的睫毛。
这张脸,化成灰他都不可能认错!
怎么会是虞临渊?
内心微妙地松了口气之余,想起昨夜自己放浪形骸的举动,金池此时很想瞬移回付晨家,但显然不现实。
维持这个僵硬的姿势,他的目光落在男人那侧床头柜的衣服,艰难伸出一只胳膊,试图在不吵醒男人的情况下,把属于自己的衣服勾回来。
近了,更近了。
指尖碰到那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边缘时,绷紧的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拖回来,下方便传来了男人清晨微哑的嗓音。
要我帮你拿吗?
金池动作立时僵住。
被他虚虚压在身下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幽深的瞳孔映出了他大惊失色的脸。
即使两个人都没穿上衣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清俊的脸,依旧带着不会让人浮想联翩的脱俗之意,就好像金池的无地自容根本没有必要。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身上衣服酒气太重,我擅作主张替你换下了。虞临渊抬起手肘,拿到金池的衣服递给了他,神态语气十分自然。
自然的金池几乎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
但仔细一想,也对。
主人格情绪不如副人格来得浓烈激烈,他从小修道,修身养性,或许对金池而言又臊又丢人的放浪举止,对他来说,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