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它妈站在小区门口。毕竟牵了一头壮得跟山似的阿拉斯加,一眼就能看到。
小明还是跟陈述厌前些天在宠物店看到时没差,一双眼睛散发着强者的光芒。
它妈长得很貌美,一头长发仙气飘飘,白白净净唇红齿白。
陈述厌小跑过去,和对方简单打了招呼。
双方家长第一次线下见面,这才展开了一次很正式的自我介绍。对方说自己名叫宣筝,在凉城市中心的那家电竞俱乐部工作,小明是她买回来在俱乐部里养大的。
见的人多,它就比较看透红尘吧。宣筝笑着说,您是做什么的?
陈述厌言简意赅:画家。
哦我小时候也学过画画。
是吗,后来没有学吗?
没,我更喜欢打游戏。
陈述厌:挺好的,打游戏确实有意思。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宣筝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见时间没多少了,就说自己要去上班了,把小明交给了陈述厌,转头跑走了。
待她跑远,陈述厌低头看了看小明。
小明仰起头,看向陈述厌。
眼神一片平静。
陈述厌真是打哪儿看都觉得它巨像徐凉云。
他牵着狗回了家。
他开门进屋,见到布丁就守在门口。
布丁,陈述厌松开狗绳,来,你男朋友。
陈述厌分明看到布丁瞪了他一眼。
怎么,这都不让说吗。
陈述厌只好闭上了嘴。
徐凉云正好端着一锅粥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看了眼两只已经凑到一起去互相闻的狗,没多理这茬,只对陈述厌说:来吃饭了。把衣服脱了吧,都进屋了,怪热的。
陈述厌点了点头,脱了衣服,过去吃饭。
两只狗看样子在医院里早已培养了不少感情,相处得很融洽,没一会儿布丁就领着小明走了。
陈述厌吃完饭,去找了它俩。俩狗正一块趴在卧室床上,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
陈述厌看得一时无语,转头把徐凉云招呼了过来,跟他一起无语。
两人无语了一会儿,又一起笑了起来。
徐凉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陈述厌盘算着自己也差不多该搬过来了。这么多天被太多事耽误,他真的该好好弄一弄这个家了。
徐凉云也和他一个想法。两人上午商量了一下,预约了这周五的搬家公司,准备今明两天回那边的家里好好收拾一下,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倒腾这个家。
陈述厌想起和周灯舟之前的约定,就问:要不要叫人来帮忙?
你叫谁?
周灯舟。
徐凉云立刻横了他一眼。
不叫了。陈述厌道,我们自己搬。
不,叫他来吧。确实得叫人来帮忙,我下午叫钟糖来,他下午没事。而且那是你朋友,你不能因为我就跟人淡了来往。
徐凉云说这话时不太高兴。
他这人倒还是这么个人,哪怕不高兴也能把事情拎得很清,什么事儿上都一身正气,总不愿意陈述厌被爱绊了脚。
于是陈述厌给周灯舟打了电话,问他方不方便。周灯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说自己完全方便。
布丁和小明都是聪明的汪汪,放他们自己在家当然也不会有事,于是陈述厌和布丁嘱咐了几句,说自己要回去搬家以后,就和徐凉云一起出门,开车回了另一个家。
他们还在路上进了家杂货店,买了胶带和剪子,还买了几个大纸箱子和塑料的收纳袋子,全副武装地回了家。
陈述厌家里的东西很多。撇去那些日用品不提,他可是个画家,一个画家的家里,装备至少占三分之一。
徐凉云对待他的装备十分小心翼翼,画板画架都十分小心地收起来。这些东西他一开始都是立起来放在墙边的,可放好之后他又怕它们倒下去,又让它们平躺在了地上。
俩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周灯舟来了。
周灯舟上午帮了他们不少,下午的时候钟糖打着哈欠来了,他说自己上午有班,下午才给休息,还说他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这梦做得他累死,睡这一觉居然比不睡还累。
上午就在的仨人累得不行,正坐在沙发上一起歇着喝水吃饼干。
徐凉云听他这话,就问:什么梦?
老牛逼了徐队。钟糖说话都恍惚了,世界末日,太阳跟月亮全砸下来了,那陨石跟不要钱似的,我家都没了,天上老大一个黑洞。我以为那是个黑洞,结果那他妈是个眼睛就是,那个黑洞突然就睁开眼了,反正画面极其震撼。
然后呢。
然后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我进了个医院,有个两层楼那么高雕像突然长出腿儿来了,跑出来举着火把追我。
徐凉云: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医院里哪来的雕像?!
是吧,做梦人本人显然也觉得非常离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我居然还他妈记得那雕像的名字,你说离不离谱。
陈述厌倒是好奇了:那雕像叫什么?
es。钟糖说,我对英文老敏感了,过去为了学这个出国,半条命都差点没搭里。
陈述厌却被他这一句叽里咕噜的单词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陈述厌问。
钟糖耸了耸肩:不清楚,应该是专有名词。
陈述厌唔了一声。
他们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下午接着搬家。
钟糖是个好帮手,这人看着个头没徐凉云高,但怎么说都是个警察,力气是真的不小。
后来,陈述厌还在网上找了一家装修公司,自己做了份设计方案。这几天他在家里转来转去,为了布置新家的事直挠头发。
但好说歹说方案是设计出来了。为了迎合方案,搬完家以后,陈述厌又带着徐凉云去了家具城,挑了几件新的家具。当然,他们换掉了那被狗祸害成了流苏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