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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已枯之色 > 分卷(37)

分卷(37)

徐凉云的位置旁边就是立着的大空调,空调旁边是饮水机,还有几个个头不小的绿植。

徐凉云走过去,把空调打开了,调了下温度,又给陈述厌倒了杯热水来。

陈述厌拿起来喝了一口,杯子里一股浅浅的咖啡余味徐凉云肯定总用这个杯子喝咖啡,哪怕拿来喝热水都有一股苦味。

咖啡余威仍在,陈述厌只喝了一口,都禁不住精神了一下。

陈述厌低头看了下杯子,说:你肯定总拿这杯子喝咖啡吧?

徐凉云正站在他边上分拣文件,把一张张资料在他眼前摆好。一听这话,他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声:是啊,有咖啡味儿吗?

陈述厌点了点头。

奇了怪了。徐凉云说,我寻思着今天要拿来给你喝水,昨晚都刷了好几遍了。

喝太久了,味道都已经渗到陶瓷里去了,徐队长。陈述厌说,已经洗不掉了,认命吧。

徐凉云拿起张纸来,撇了撇嘴:你别叫徐队,怎么被你叫这么一声我瘆得慌。

陈述厌朝他笑了两声。

徐凉云把手上最后一张资料放到陈述厌跟前,开始干起了正事:好了,看这儿。

陈述厌低头,循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是张个人档案。档案上,吴夏树的照片挂在右上角。

吴夏树不怎么爱笑,照相的时候尤其。这张个人档案的照片上的他表情阴郁,嘴角向下撇着。他白净又瘦削,两眼里几乎没有任何神采,穿的是件黑色的卫衣。

听说你不怎么了解吴夏树。徐凉云说,我也记得你跟他关系不怎么样。

陈述厌点了点头,拿起这张资料看了起来。

资料上是吴夏树的个人信息。

吴夏树出生在外县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是公司的小职员。大学不在凉城,而且一开始的专业并非艺术,而是口腔医学,在大二的时候转了专业,考研的时候考进了凉艺,读了油画。

后来研究生毕业,他成为了一名画家,还办过几个展子。

这个陈述厌记得,他在网上刷到过几次吴夏树的画,他画画色彩温和,喜欢让画面里的主体自己发光,背景也喜欢搞得灰暗,这种亮暗的对比性算是他的风格。

我前两天跟他父母打电话了解过。徐凉云拿着一张纸说,他父母说跟吴夏树冷战好几年了。吴夏树小时候画画有天赋,在他们家那边得过好多次奖。但是他父母只认为这是一个爱好,画画不能当工作,太上不了台面。所以上初中以后,他们就把他的画具全都扔掉了,初高中都没让他画过画,连高考的志愿都是他们给填的。

但是后来吴夏树自己瞒着父母转了专业,父母知道以后很生气,甚至跑到学校去跟他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当场就口头上断绝了关系。吴夏树后来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或接单子画画赚来的,父母总认为他在外面吃了苦头会回来自己认错,但没想到直到死吴夏树都没回来,甚至得了癌症他都没和父母说过。

陈述厌表情微微一变。

他的癌症是脑癌。徐凉云接着道,我去医院调了记录。记录显示,他发现的时候是早期,接受了治疗,但是并没有其他人说的什么治疗结果不尽人意,只是出现了一些副作用而已。

副作用?

是啊。徐凉云道,当时,吴夏树身上出现的副作用是视力减退,肢体麻木,乏力、消瘦,以及色弱。

色弱。

陈述厌眯了眯眼。

他的主治医生把这事儿记得很清楚。他说脑癌就是颅内肿瘤,是一个肿瘤会压迫脑内神经中枢的病,治疗时用的药物也会多少对神经中枢产生影响。虽然会色弱其实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而且药物造成的影响会是永久性的,病情好转以后也很难消退,并且随着用药的深入,色弱会渐渐严重,大概率后期会完全变成色盲吴夏树听完这些,转头就出院了,拦都拦不住。

来接他的,是他读研究生时候大他一年的师哥,嫌疑人之一。

徐凉云说到此处,就把陈述厌手边的一张纸拿了出来,轻轻一抖擞,送到了他面前。

这又是一张个人档案。档案上的男人朝着镜头微笑,表情桀骜不驯,尽管是微笑着的,但他看起来相当轻狂自信。

徐凉云道:闻人玉,天生色弱。

第36章 三十五话 您这话说得很没有礼貌。

闻人玉是一个很耳熟的名字。

陈述厌伸手拿起档案, 道:我认识这个人。

认识吗。徐凉云道,跟他很熟?

还算可以吧,商业交往,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陈述厌说,你应该查到了。他不是画家,是画廊的管理人,平常负责管理画作,我想办画展的时候也会拜托他帮忙我还真不知道他是吴夏树师哥。

读研的时候, 他们在同一个教授手底下。徐凉云道,不过闻人玉说他们专攻不同。吴夏树是油画方向,他更偏理论方向一点。

陈述厌一听这话, 抬起头问:你去见过他了?

还没,只是打过电话。毕竟要判断谁有犯罪心理倾向,所以钟糖在电话里跟他深入交流过,电话都录音存档了, 大部分信息我都知道。本来应该上门问话的,不过闻人玉说这两天有事,让我今天再去画廊那边找他。

陈述厌点点头:我得跟你一起去吧?

当然, 你在的话说不定他会说漏些什么。徐凉云说, 钟糖也跟着去。

陈述厌:杨碌那边怎么样?

徐凉云张了张嘴, 刚要回答时,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 替他回答了:和方韵那时候差不多一样。

徐凉云抬头。

钟糖正拎着豆浆油条,往自己位置上走。

他朝徐凉云挥挥手:早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在自己工位上,然后拿着豆浆走了过去,一边鼓捣着吸管一边问:说到哪儿了?杨碌?

嗯。徐凉云应了一声,伸手按了下陈述厌肩膀, 习惯性地下意识在外人跟前宣示了一下主权,道,刚跟他说完闻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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