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他盖着薄薄一层毯子,闭眼休憩。
他和曾经不一样了,这是所有人都察觉到的一件事,可是没有人敢上去问。谁都知道,祁家少爷不能惹,因为他的狠,是嵌在骨子里的。
警方在这一天突然发布公告,在b市外荒废已久的村子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由于天热,发现时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些许肌肉组织风干在骨头上,可怖至极。
那天,谈越家门被砰砰砰的锤响。
他和林含昨晚太晚了点,在睡梦中被惊醒,迷蒙着双眼带着起床气去开门。
被吵醒的怒火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升至顶峰,然而当他看见门口的警察时,不免的愣了愣。而他身后的林含本能的往他身后瑟缩了一下。
警察的话很简短:谈先生,您好,今日我们于云河镇发现一具男尸,经鉴定,该男尸为
还有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就连林含都不免的怔住,更何况谈越。
林含往前一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他害怕的回头,盯着谈越。
身后咚的一声响,手里的酒杯应声而落。
他扑过去抱着他。
他害怕谈越会离他而去,害怕谈越会打乱一切思绪,害怕丢失掉得到的一切。
谈越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们谁啊,认错人了吧。
他推人要关门。
警察挡住。
谈先生,我想还是请您去一下比较好,您是他生前唯一的爱人,您
谈越指着外面:滚。
警察见谈越拒绝一切交谈,又不能强行带走,互相给了个眼神只好离开。
门关后,林含喜笑颜开。
谈越去哪他跟在哪:阿越,那些人没准都是余知白找来骗你的,不过就是做几年牢的事,他没必要跟自己性命过不去。他会自杀?我才不信,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不活个一百岁都不阿越!!!
谈越突然用力放下手里的酒杯,疯了似的掉头往外冲去。
他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林含。
林含被推的一个趔趄。
林含懵了。
转眼之间,谈越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看着远方,林含感受到了他的决绝。
他怒而嘶吼:余知白!!!!你去下地狱吧!!!!
.
天色将晚,星子又偷偷冒了出来。
余知白看见一道人影,模模糊糊,高且修长。
仿佛在等他,站在那里望着他。
你是?
他小心的问。
他一步一步小心的朝人影挪去,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被猛的抓紧手腕,不知道拖到了哪里。
他莫名其妙,揉着泛红的手腕,抬头:你是谁啊!
影子看了他一眼,虽然瞧不见他的五官,可是余知白的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和悲哀。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人就像这道影子一样。
影子又抓着余知白的手,疯狂的奔跑。
他们奔跑过四季,奔跑过山川河流。
他们比时间还快,记忆的片段在身边飞速掠过。
余知白看见一位小男孩瘦瘦小小,被养父疯狂的殴打。他的养母冷眼旁观,摆弄着其他的事情。小男孩哭喊着,可是养父不留情,喝多了就拿他出气,弱小的身体遍布伤痕,余知白对影子说:这是你?
影子没有说话,继续拉着他奔跑。
这一次,在破烂的村庄里,他看见小男孩长大了点。
尽管依旧瘦弱,可是长开后的眉眼已经有了点特别。
许多人围着他转,他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但这阻挡不了小孩子们对他的喜爱和崇拜。他还有了个小跟班。
听说城里来了位娇气的公子哥,公子哥暑假被寄养在村子里,什么都不吃,闹绝食。
他奶奶拿他没办法,急的到处转悠。
只是奇妙的是,公子哥谁都不搭理,就搭理小男孩。
来小男孩家蹭吃蹭喝,男孩的养父母一看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公子哥天天往小男孩家跑,撵都撵不走。
余知白听见小男孩说: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公子哥问:什么是狗皮膏药。
小男孩:就是一种黏在我手上就洗不掉的东西。
哦。公子哥喜滋滋的咧开嘴笑道,你嫌弃我。
小男孩冷眼蔑视懒得搭理,公子哥蹭上去,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就不黏着你了嘛。
小男孩眼珠一转,想到那个自己讨厌的小跟班,张口就来:我叫林含。
双木林,今口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