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岁不知道自己作为‘夜’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可是此时此刻，作为钟离岁，她觉得夜那么做是错的。

昼夜交替是自然规则，必不可失。

夜若消失了，受苦受难的又岂只是魔族，还有那三千世界啊！

“魔神，请把魂灯还给我。”钟离岁伸出小手。

褚隗摇首，淡淡说道：“想要魂灯你只能跟我回魔族，否则一切免谈。”

封挡在钟离岁面前。

深邃的瞳眸瞪着褚隗：“她不会跟你回去，你也休要打她主意，三千世界失去平衡早晚会灭亡。”

褚隗冷笑讽嘲：“你让她变成一个凡人，难道就不是在毁灭三千世界？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

“我……”

封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也是他内心的矛盾之处，作为封，他愿意为夜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可是作为一个神，站在三千世界的角度思考，他也知道这么做是错的。

别的神修炼到极致可封帝，练就九具分身。

但封与夜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正神，受天道承认的真神。

他们没有分身一说，因为作为强大的真神，分身只会影响真身的判决。

因为真神的分身会有自己的想法，会让神言出现两个声音，并且付诸实施。

若是善言倒还好，若是出现恶言，受影响受苦难的将是三千世界。

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真神是没有分身的，但很显然，封现在的情况并不正常。

也正是这种不正常又矛盾的想法，阳才会出现。

封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有些话，封不得不说。

“要想永夜，你必定杀尽三千世界的纯阳之物，可是你觉得自己真能办到吗？”

不说自己，就是他那具身分阳，那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封觉得，褚隗的想法很美好，但其实也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