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悠今日来宰相夫人这边,不是为了跟她打好关系的,宰相夫人这般关心苏宁悠,苏宁悠也没多大的热情。
见着苏宁悠的表情淡淡的,宰相夫人心里边想着,苏宁悠这么一个商人出身的女子,瞧着倒是强势。
这般淡然的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也能无端的产生一种压迫感。
宰相夫人看一眼自己拿在手上的帕子,不明白自己与苏宁悠的差距在哪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宁悠才慢慢地开口:“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请求夫人。”
话里边说的是请求,宰相夫人听着好似是被苏宁悠强迫了一般。
她心里边也不知道怎么的,无端的哆嗦了一下。想着之前见到苏宁悠时,她面对永安侯夫人都是一脸温温和和的,怎的面对自己就这般强势?难道她的身份在苏宁悠心里边,没有永安侯夫人的尊贵?
宰相夫人有些气短。
她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对苏宁悠说:“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估计是苏宁悠的脸色太过平淡了,宰相夫人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自己的语气。
苏宁悠说:“夫人可否答应我,不管以后二公子纳谁为妾室,都不得纳杨如月为妾室?”
男人纳妾,是当今世道的常态。
不让男人纳妾,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没了作为妻子的度量。
苏宁悠阻止不了丘子扬纳妾,但是她想阻止丘子扬纳杨如月为妾室。
宰相夫人听着,先是怔了怔,之后略微急切地开口:“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如月是暂时住在这里的,我们宰相府没有同意她给子扬做妾。”
苏宁悠点头:“夫人能这般说,那便是最好的。也希望夫人能够记住今日说的话,日后宰相府若是在这方面让玉琪受了委屈,到时候我们梁府与苏府,会一同前来接玉琪以及她的孩子回去。”
这便是威胁。
苏宁悠威胁宰相夫人。
宰相夫人的嘴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时,苏宁悠已经站起来了:“玉琪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夫人了,宁悠先退下了。”
说完,苏宁悠两手拢着衣袖,然后就出了宰相夫人的屋子。
宰相夫人心里边生气,却是不敢发作。
那梁玉琪在宰相府里边受了委屈,被她嫂子看到了,事情若是闹大,以后宰相府就没有颜面了。
宰相夫人又想到苏宁悠之前说的话,心中大约知道是杨如月做了什么对不起梁玉琪的事情,苏宁悠才会亲自到她这里来警告。
至于苏宁悠说日后若是让梁玉琪受委屈,就将梁玉琪以及她的孩子带回去这样的话,宰相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孩子是宰相府的,若是被苏宁悠带回去了,以后宰相府的骨肉流落在外这事暂且不说,就是京城里边的传言,她们也承受不起啊。
当下,宰相夫人心里边是越发的不喜欢杨如月了。
这个女人不过是暂时住到宰相府几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若是真的在宰相府做妾室,整个宰相府还不被她搅和得天翻地覆?
宰相夫人越想越不对,当下便是叫来身边的婢女,让那婢女带上一些人将杨如月赶出去。
前几日还住得好好的,今日突然见被宰相夫人赶走,杨如月当时就大哭大闹起来。
她跑到宰相夫人的屋子里边,哭着问宰相夫人为何要将她赶走。
宰相夫人看到杨如月半点规矩都没有,心里边更加的不喜欢。
面对她这个宰相夫人,都这般没规矩,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岂不是更加的无法无天?
这宰相府里边,还轮不到一个外姓人来指手画脚的。
思索一番,宰相夫人想到昨日梁玉琪产子时遇到的突发情况,二话不说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去。
“为什么赶你走,你心里边没数?”
“我再怎么不待见梁玉琪,但是她肚子里边怀的也是我宰相府的骨血,你趁着梁玉琪产子期间,将石头卡住水井口,不让梁府的那些下人打水,便是想趁机找麻烦。”
“厨房里边的柴火也被你安排人清理掉,目的是不让人给梁玉琪烧热水。”
“幸好梁玉琪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便是杀人凶手。”
“我们宰相府不收留你这样的杀人凶手,今日你若是知好歹,便直接离去,若是不知好歹我便让人将你扔出府去。”
这些事情 ,都是宰相夫人的一番猜测。
她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说的话却是一脸的坚定,好似已经拿捏住了杨如月的把柄。杨如月跪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宰相夫人。
眼角处挂着一滴滴泪水,此时那些泪水不停的往下滑落着,瞧着万分的可怜。
杨如月抿着唇瓣,打量着宰相夫人的脸色,心中却是想着,自己做的事情宰相夫人怎么会知晓?
她明明做得很隐蔽。
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现在从宰相夫人的脸色看,分明是已经有证据的模样了。
杨如月被宰相夫人盯着,心中越发恐惧,脸上却依旧强忍着,不想让宰相夫人看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