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那边,已经将所有婴儿用的衣物,都给准备妥当了。
这日她叫上苏宁悠,跟着她将一堆的婴儿用度,送到宰相府里边去。
苏宁悠见到梁玉琪的时候,梁玉琪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再过不久,她肚子里边的孩会降生。
此时,梁玉琪早已经体会到做人媳妇有多么不容易。
见到永安侯夫人的时候,梁玉琪也不敢跟永安侯夫人哭,而是趁着永安侯夫人与宰相夫人说话的时候,拉着苏宁悠到一边去说话。
四周没人,梁玉琪看着苏宁悠眼睛便红了:“嫂子,你能来看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娘身子虚弱,我不敢跟她说我的事情,只能跟您说了。”
苏宁悠见着梁玉琪这般,就知晓梁玉琪估计是有忧心的事情。
“你别哭,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
梁玉琪是梁景阳的妹妹,苏宁悠如今也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擦掉眼泪之后,梁玉琪压低声音,慢慢的与苏宁悠说起来。
原来,在府试当中,丘子扬也是考中了秀才,并且跟梁景阳一样,会一同前去参加今年的秋闱。
秋闱在八月份中旬,距离梁玉琪产子的日子差不了几天。
宰相府里边看梁玉琪不顺眼的人太多,在丘子扬离家参加府试的那段时间,梁玉琪就被府里边的人害了,肚子里边的孩子险些就保不住。
幸好梁玉琪的陪嫁足够多,她身边的陪嫁丫鬟拿了诸多的银两使唤府上的下人,才有人帮忙去找大夫来。
一番抢救之后,梁玉琪肚子里边的孩子可算是保住了。
丘子扬是疼梁玉琪的,但是,他人在外边忙着参加考试,哪里知晓梁玉琪在府内被害?
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梁玉琪见丘子扬赶路疲惫,又不好将这个事情告诉他。
等到丘子扬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到了放榜的日后,得知丘子扬考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梁玉琪就更加不好将这事儿说出来,免得不吉利。
后边倒是有时间,但是丘子扬又忙着看书参加秋闱之事,梁玉琪又哪里敢将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丘子扬?
这番拖来拖去的,就拖到现在。
眼看着孩子就要降生了,梁玉琪实在是害怕,在自己产子的时候有人对她下毒手。
苏宁悠听完梁玉琪的一番话,感同身受。
这宰相府里边的水深,梁府里边的水也深。苏宁悠虽然有永安侯夫人护着,但到底不能时时刻刻护着,日后她若是怀有孩子,梁景阳又不在家,那江娘子以及苏姨娘难道不会这般害她?
当下,苏宁悠便说:“这事儿你不用担心,等到你哥哥去考试了,我便搬到你们宰相府住上一阵子。回头我会跟娘说一说,让她出面与宰相夫人提这个事情。”
梁玉琪生子,苏宁悠作为她的娘家嫂子,过来照顾是理所当然的。
所谓长嫂如母,如今永安侯夫人身子虚弱,由苏宁悠出面照顾梁玉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宰相府的人,也没有理由拒绝。
梁玉琪听苏宁悠这般说,两只眼睛亮了起来:“嫂子您真的愿意过来照顾我?”
苏宁悠点头,笑着说:“自然是愿意的。”
这么说,梁玉琪便放心了。
她抱着苏宁悠的胳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回到正厅,永安侯夫人与宰相夫人已经坐在里边了。
苏宁悠见着永安侯夫人,便凑到永安侯夫人身边嘀咕几句,永安侯夫人看一眼梁玉琪通红的眼睛,便知晓她跟苏宁悠哭过。
这深宅大院里边的事情,复杂得很,如今梁玉琪遭受这样的罪,永安侯夫人也只能在心里边叹一口气。
之后,永安侯夫人便将苏宁悠的意思,与宰相夫人说出来。
“不瞒亲家母,我这个女儿啊,自小便任性得不行,如今嫁到宰相府里边来了,到底是给你们惹麻烦了的。”
“她这肚子啊,估摸着再过不久便要生了,我想着过阵子让她嫂子宁悠过来陪陪她,等到她肚子里边的孩子降生了再回去,不知亲家母意下如何?”
永安侯夫人说话,不卑不亢的。
便是与宰相夫人相处,脸上也没有任何惧怕之色。
宰相夫人私底下被宰相提醒过,知晓如今的梁家不太好惹,如今永安侯夫人提出这个要求,哪里能不答应的?
“女子产子啊,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边走一遭,我自然是能够理解亲家母的。”
“回头啊,我便吩咐下人,在玉琪的院子里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到时候啊,宁悠想何时过来都行。”
宰相夫人这般说,这事儿便是定下来了。
一旁站着的梁玉琪,感激的看一眼苏宁悠。
东西送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永安侯夫人叮嘱梁玉琪好好照顾自己,也就带着苏宁悠回府去了。
回去之后,苏宁悠将自己要去照顾梁玉琪的事情告诉梁景阳,梁景阳又不愿意了。
“干啥要你去照顾?你又不是那梁玉琪的娘。当初她可没少给你脸色看。”
那宰相府的后院,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梁景阳想着苏宁悠过去指定是会受委屈。
苏宁悠听着,就伸手去掐梁景阳腰间的软肉:“我肯定不是她的娘,但是她是你亲妹妹啊,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那么没有良心?要是梁玉琪产子期间有人对她下黑手,便是一尸两命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