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阳说:“爹娘肯定不会说什么,他们只要看到咱们的日子过得好,哪里会不同意咱们搬出去的?”
“再说了,万一我考中状元,皇上赏赐府邸的话,咱们不也要搬出去的吗?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苏宁悠不愿意,跟梁景阳说:“那也等到你考中状元再说。”
梁景阳:“我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考中状元,难道我考不中,咱们就要一直在这个家里边呆着?”
苏宁悠:“……”
这话她该如何回答?
梁景阳一张脸苦哈哈的:“那个江娘子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咱们要是继续呆在这府内,指定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瞧瞧她嫁过来的这阵子,发生了多少事情啊?”
再过不久,梁景阳就要去参加秋闱的考试了,他担心自己出门去考试,苏宁悠会被那个江娘子陷害。
苏宁悠说:“她害不了我,以后她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找我的麻烦,还有便是,江娘子陷害了苏姨娘,那苏姨娘能让江娘子好过?”
都不是善良的人,苏姨娘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江娘子。
说起这个事情,梁景阳心里边又放心一些。
见苏宁悠态度这般坚决,他还是妥协了:“行,那我努力读书,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考中状元。”
苏宁悠听着,忍不住就笑了。
这样的梁景阳啊,苏宁悠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当天晚上,梁景阳窝在书房里边,为了能够搬出去而努力看书着。
苏宁悠则是在屋里忙着自己的事情。
*
苏姨娘挨了一顿打,险些没当场咽气。
被人抬进屋里之后,苏姨娘就趴着在床榻上边哭。
梁景山过来看苏姨娘,见到苏姨娘一身狼狈,心中有些不忍:“你这又是何苦?想过好日子固然没错,但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嫁祸他人,爹不打你打谁?”
“还有江娘子,如今她肚子里边怀的是我的孩子,你又何必处处针对她?如今好了,她反咬一口,最后吃苦头的还不是你自己?”
苏姨娘听罢,怒气横生:“你还为那个贱女人说话?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明明知晓那江娘子不是好人,你还非要将她迎娶进门,如今好了,她跟我这个当娘的对着干,还害得你被你爹嫌弃,这辈子你还能做得什么?”
说起那江娘子,苏姨娘便气得不行。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江娘子那样的女人?
梁景山站在苏姨娘面前,见着她依旧死不悔改,狠狠地叹一口气。
科考失利,自己被梁景阳踩在脚下头都抬不起来,如今每日还要面对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梁景山着实是心烦。
自己的生母与自己的妻子,又日日闹来闹去的,没有一日消停,梁景山要顾及这边,还要顾及那边,心力交瘁力不从心。
见着苏姨娘还在那里骂骂咧咧饿,梁景山莫名的有些羡慕梁景阳。
梁景阳娶的苏宁悠,当初梁景山十分的瞧不起,与苏姨娘一样,认为苏宁悠是商女出身,配不上梁府的高门第。
如今看来,苏宁悠温婉恬静,端庄识大体,比江娘子那等小家子气的女人好太多。
遇到再棘手的事情,她也能够冷静面对。
这样的女人,相处起来才舒坦。
再有便是永安侯夫人。
梁景山虽然不喜欢永安侯夫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永安侯夫人对待自己的孩子是真的疼爱。
不管梁景阳如何胡闹,以及当初的梁玉琪如何任性,她这个当娘的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像苏姨娘,自小到大给他灌输的都是比梁景阳优秀,要得到永安侯的重视。
“你别说了。”
一旁的苏姨娘念叨不停的时候,梁景山终于是烦躁至极的吼了一声出来。
趴在床榻上边,一边骂一边哭的苏姨娘,被梁景山吼了一通,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你以后薄跟我说这些,我没有出息就没有出息了,你不用天天拿我跟梁景阳比。爹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我不想按照你的意思,每天想方设法的去得到爹的重视。我想做一回自己,像梁景阳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你的意思活着?我为什么要一天到晚的去讨好爹?我讨好他又能够得到什么?再怎么努力我依旧比不上梁景阳。庶子终归是庶子,怎能跟嫡子相比?”
“你真认为我得到爹的重视了,他就会把梁府的家业交到我的手上?你想错了。爹要面子,他需要在朝堂上边站稳脚跟,他不会让庶子夺走嫡子的东西。”
“嫡庶有别,我这个庶子若是接管了家业,爹没了面子他会愿意?”
“你终究是一个妇人,头脑简单,目光短浅,不识大体。”
骂完了苏姨娘,梁景阳便是出去了。
这么多年,他心里边一直憋着一口怨气,始终得不到发泄。
如今发泄出来,他整个人都舒坦了。
此时,已经是七月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