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阳十七年来,也是第一次进到这地方,一时间好奇得不行。
苏宁悠见他听话,便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一边走,苏宁悠同梁景阳说这铺子的情况。
一楼是卖普通的布料,二楼是卖丝绸之类的,三楼则是卖蚕丝被。
丝绸跟蚕丝被都挺贵,一般是卖给那些大户人家。
有时候宫里边的娘娘也会托人出来买那些新鲜的布料。
梁景阳又问苏宁悠,为何只做布匹?不做衣裳?
苏宁悠就解释,说他们苏家名下有专门做衣裳的铺面。
做衣裳的铺子是在另外一条街道,目前在她爹的名下。
两人刚刚走上楼,便有一些平日里与梁景阳熟悉的公子带着几个千金小姐进来。
这些人说是要看新鲜的料子,想着买回去做衣裳之类的。
吴掌柜带人上到二楼,那些人便与梁景阳碰了个正着。
对方看到梁景阳与苏宁悠,也是惊奇得不行。
那些公子小姐,与之前那帮人一样,从未见过苏宁悠的真容。如今见到苏宁悠,也是误会梁景阳是带着某个良家妇人出来闲逛鬼混。
梁景阳听罢,又是气个不轻,一番带着咒骂的解释过后,一帮人这才知晓这位梳着妇人发饰的女子,是梁景阳明媒正娶的妻子。
众人一番尴尬,心不甘情不愿的与梁景阳苏宁悠道歉之后,又开始关心起梁景阳要给苏宁悠买什么布料做衣裳。
这些人里边,多少是有跟梁景阳不对头的,这么问也是想让梁景阳出一回丑。
其中一个姓张的公子,平日里边便是看不起梁景阳的做派,当下就开口问:“梁公子,今日到这铺子里边来,要买哪些布料?”
“这家铺子,卖的都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布料。其他地方有的料子,在这里肯定有。这里有的料子,在其他地方未必有。好料子自然是要配有身份有品味的人。像您这般,平日里边只会流连在万春楼之地的公子,估摸着是配不上这么好的料子的。”
说罢,那张公子嚣张又得意的笑了。
同他一起来的几个女子,这会儿用手帕轻轻的掩嘴偷笑。
吴掌柜要站出来解释一番,却是被苏宁悠眼神阻止了。
她慢慢的自后边走过来,站到梁景阳的身侧。
看到梁景阳那张气急的脸,忍不住的就笑了。
她这么一笑,好似百花突然间盛开,美得夺目耀眼。
边上的那些女子本是娇媚多姿的,与苏宁悠一比,终究是暗淡了一截。
“我家相公的品行便是不好,那也是朝堂二品官员永安侯的嫡长子。怎的?在您眼里边,这二品官员的嫡长子,还比不上您这三品官员的嫡长子高?”
“难道,如今的大禹国,三品官已经能够踩到二品大员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这一番话,硬生生的将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扣在那张公子的头上。
张公子不过是想着逞口舌之快,平日里边与梁景阳不对头,更难听的话都说过,也没见着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苏宁悠这般说,那张公子的脸色也是难看了。
几个女子也是忘记了笑。
有些心思细腻的女子,则是站出来与苏宁悠说,大家平日里边都熟识,小辈之间开些玩笑、斗斗嘴是常有的事情,还让苏宁悠不要太过在意。
梁景阳要发作,苏宁悠看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自个儿却是笑呵呵的说:“可是,我就是在意了。”
声音落下之际,苏宁悠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们说好料子要配有身份有品味的人。既然如此,吴掌柜,你将他们几个人都记下来,日后他们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要到这里来买料子,咱们都不卖给他们。”
苏宁悠说什么便是什么,当下吴掌柜便站出来赶人。
姓张的公子与几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都慌了。
“为何不卖料子给我们?吴掌柜,咱们都是熟识了,我们每个月都到你这里买料子,如此照顾你的生意,你怎的半点不知道感恩?”
当中,便是有一个女子着急的大喊。
吴掌柜带着铺面里边的几个小二,听到那女子不满的话,一脸严肃地开口:“这是我们大小姐的铺子,今日你们得罪了我们家大小姐,还想在这里买料子?呸,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你说什么?这是她的铺子?”
张公子惊得吼出了声。
京城的铺子千千万,这家卖布料的铺子,是整个京城最大的。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皇室开的,怎的就变成苏宁悠的了?
吴掌柜这会儿得意的笑了,他站出来,笑得耀武扬威的:“不是大小姐的铺子,难道还能是你的铺子?你别忘了,我们家大小姐的爹,叫苏庆明。”
苏庆明!
大禹国第一富商!
苏宁悠出嫁,随意给苏宁悠的几个陪嫁的铺子,也是张公子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