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的吗?
“相应的,我会把我所有的遗产都给你继承。”
新婚的前一天,花摇情见到了恒苏的真实模样。
高马尾,光洁的额头。既有侠客之风又兼之书生意气。
新婚一个月他们都在厮混。
恒苏依然嘴贱逗比,花摇情依然怼得他怀疑人生。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又似乎都不一样了。
她隐隐感觉到哪里很奇怪,但又说不上。
他为她炼制丹药,她所需要的。
即使再危险的丹药他也愿意帮她炼制,从不多说一句话。
很多次都是有惊无险。
可在一次炼制过程中,他断了腿毁了容。可他依然对她没心没肺地笑着。
她纵然不安但也只是轻飘飘地阻止他接下来的危险动作。
而他即将为她去北荒,她也只是吻上了他脸上的疤痕,叮嘱他一路小心。
而非阻止他。
再后来,他就再无音讯。
去那个地方,或许是死了吧。
她没那么在意。
依然在合欢高高在上,享受着他为她炼制丹药所带来的尊荣。
可是后来她收到了一把剑。
她想要的,七星流光剑。
于是她笑了。
扯着眼皮笑了。
他果真带来了七星流光剑。
只是没将他带回来。
不过没关系了。
她揉了揉眼睛。
之后她去北荒过。
一跪九拜。
她从未诚心跪拜过他人,哪怕是天道。
但现在她却心甘情愿跪下了。
北荒入口有凶兽出没,张着獠牙,与她缠斗。至今无人可躲过它的嘴。必死无疑的场景。
可她没逃。
她想要去找他,问问他。她也明白他,但她就是要她亲口说出口。即使他死无葬身之地,她也要找出他。
或许在某些时候意志可以战胜现实,但终究是打不败现实的。意料之中,她还是被甩在百米之外。那野兽迅速跑了过来。
连旁边的巨石都在震动。
当野兽在她旁边张开巨嘴的时候,她没闭眼。
而是——
“我知道阁下就在一旁,我花摇情恳求您救我一命。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即使作您的灵您的傀儡。”
她的确请求过别人,但从未求过别人。她提出过代价,但从未以自由为代价。对于曾经一个被关在牢笼里供人观赏的花草精来说,没有什么比得过尊严与自由。
可现在她却如此卑微。
至他走后,她再也无法高高在上了。
果然一黑衣男子出现了,真是奇怪,花摇情躺在地上,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他。明明没有蒙面,但他却什么也看不清。
他没救她,而是盯住了她。
“你就是那个拥有流光七星剑的人?”
花摇情说是。
“我知道你来想是做什么。”
“前辈自然通天下事。”
“我会救你的。”他说,“这北荒还缺一块石头。”
花摇情没说话。
“不过嘛。”他望着她旁边的石头,“作为报酬,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包括他。”
花摇情还算冷静。
“无论杀人放火我都愿意。”
听后,男子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不要你杀人放火,只是要你做一件事情。”
他笑着说完后,旁边的石头剧烈震荡。
花摇情觉得奇怪,看了一眼石头。而后对上了男子似笑非笑的眼。她顿了顿,启唇:“百年之后,我便来此履约。”
旁边的石头寸寸裂开。
花摇情皱眉,离开。走到半路,又觉得哪里不对,回头望了一眼,那名男主正在望着干净如洗的天。她犹豫会,便转身离去了。
回去之后,就把七星流光剑炼制成两把。将剩下的边角料又炼制了一把剑。
而后又开始永无止境地盗取元阳——只听从了黑衣男子的方法,妄图复活恒苏。真是可笑,尤其可悲。
穷途末路的人什么都信。
天空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如同在高山看天。澄澈得没一片云,一丝杂质。
黑衫蓝衣男子看着巨石,淡淡道:“你说你明明那么爱她,百年之后让她陪着你不好吗?”
他笑着,得直不起腰,但没有笑出眼泪。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种人。”
“哈哈哈哈真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