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都让裴以洵认了，初温再说什么也不合适，她堵着一口气不说话。

裴以洵揉揉初温的脑袋，“腿是不是坐麻了，先进去换衣服。”

初温没有说话转身往女厕走，她在宽敞干净的厕所里拿出带子里的衣服，裴以洵给她买的是弹性好的贴身牛仔裤和宽松简单的白t，她换上后觉得身体被解放舒适不少。

走出单间，初温将袋子放在洗水台，放下高扎的丸子头变成微卷的马尾，活力又阳光，一下子将她带到年少时。

裴以洵的喜好还是一成不变，简简单单的牛仔裤白t恤。

他该是注意到她的不舒服才会借口有事出去帮她买衣服换上。

一触即离的吻好似还在脸侧，惊得初温内心翻起滚滚思绪，这是第一次两人都清醒的吻，都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吻。

她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裴以洵是喜欢她的。

她的喜欢不是单向奔赴。

初温的眼眶有些热，她仰头逼自己将泪水压回去，整理还情绪才走出女厕。

裴以洵还在过道等着她，高大的身体站在墙边，结实的手臂放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眸光平淡地看着过道外的风景，柔和帅气的侧脸清冷。

听到厕所传来脚步声，裴以洵转身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初温手上换下的衣服，“还合身？”

初温跟在裴以洵身后点点头，“嗯。”

初温有话要问裴以洵，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期，两人走到包房，众人看见初温换了一套衣服，所有的视线都下意识往初温唇上扫。

赤裸的目光在探究什么，初温看的一清二楚，她该庆幸裴以洵没有对她做什么，还是冷脸面对八卦的目光。

换上牛仔裤坐下，初温没有刚才那么难熬，也不用担心会走光不敢轻易变动姿势，她随性的跟着他们走到在矮桌上，填饱肚子让裴以洵去应付那些她不擅长的人情世故。

朱禅还真以为裴以洵有事，没想到是给姑娘去买衣服了，这么多年他可从没有听人说过裴以洵有这么好的耐心。

能在美国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街出来的人，可没有他看着那么温柔好相处，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说裴以洵看起来好相处，真正相处起来却知道他脾性喜静，冷冷清清的做事果断出其不意。

明明觉得能让他上钩跟你合作，在下一秒却反被他钓鱼，疏离清冷的仿佛跟你不认识。

朱禅换了个喝酒的姿势，看来传闻不能全信，温柔也是要分人的。

吃饱喝足，合作也轻而易举地谈下来。

离开之际，李志秋伸手过来要跟初温道别，愣头青居然舍得低着高傲的头颅？向她这名女性握手道别？

初温巧言笑道：“期盼跟李部长合作，有机会一定会请李部长要公司坐坐，看看研发部的进度。”

李志秋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收回来，面红耳赤地高声应道：“一定。”

裴以洵带着初温先上车，蔡秘书带着李志秋站在停车场看着裴以洵的车离开，才上车载着朱禅离开。

在车上，初温委婉地跟裴以洵套话，“以洵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裴以洵的回答很快，“有。”

初温的心跟着裴以洵的话跳动，她装作随意地问道：“是我认识的人吗？”

裴以洵快速打方向盘将车停在马路边，拉起手刹，侧身看向初温，“温温，哥哥喜欢你。”

初温被裴以洵的直截了当弄的不知所措，话都说不出，要是顺着她的话给出答案，她还有思考的空间，裴以洵猝然说这么一句，她哑然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裴以洵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目视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初见时小姑娘的坚韧，也许是离开时，小姑娘连续的失态。

他清晰的记得小姑娘跟他许的愿，全部与他有关，所有的心愿都希望他好。

也记得最后许下的愿意。

小心翼翼地央求着跟他作出交换。

她不谈恋爱，他也不谈恋爱。

或许是这段日夜出现在他脑海的文字，让在国外忙于工作的他，偶然一天醒悟，或许他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所以才会在感动后，在喘息的工作时，不留情面的拒绝试图走近他的女生。

又或许是闲暇之余听见程祁川忧心地提起初温填的三个志愿，全部报了金融与计算机双学位，并固执的选择不调剂，在程成如果考不上的质问下，轻描淡写地说考不上那就复读直到考上为止。

他立即着手为初温准备国外常青藤大学的入学申请，加快公司的复苏上市，想陪在她身边，他就知道他栽在了初温手里。

提起她的名字心口就泛疼，难以忍耐对她的喜欢。

“温温喜欢哥哥的时候。”

初温愕然地看向裴以洵，他知道她是什么喜欢他的？

她不相信。

“为什么不回来？我物理竞赛拿了国家一等奖，我高考成了理科状元，我去了最好的大学，我选了你的专业，我拿到美国常青藤所有学校全额奖学金研究生通知书，你一次也没有回来。”

“哪怕就一次。”

“如果哥哥回来了舍不得走怎么办。”裴以洵的声音有些沉，“温温不懂人情世故，总是坚持着自己的固执不知道变通，要是哥哥留在你身边舍不得走，哥哥的妈妈会撑不下去。”

“温温，人出生都背负着自己的责任。”

裴以洵的声音变紧，“哥哥也有。”

初温盯着窗外的人流不再说话，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会简单，她毕业之后这种体会更加深刻，当时的裴以洵也站在十字路口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