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这一番骨肉反目、姐妹阋墙的大戏将将落幕,思科市的夜幕就降临了。
廖诺格勒镇的夜晚原本并不喧嚣,过了21点,就会陷入彻底的寂静,偶尔,只有果园主饲养的看门狗会发出或暴躁或敷衍的叫声。
但今夜,廖诺格勒却如同春心萌动的少女一样,泛滥着骚动,夜色还没尽数掩盖天光,一辆辆豪车,一架架私人飞机,乃至沿着倪思河开过来的豪华游轮相继抵达,一个个衣冠楚楚,气势惊人的大佬们在保镖的簇拥下,昂首阔步的朝大剧院走去。
街道路灯的阴影处,站立着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都是奉了将军阁下的命令,在这里担任今晚的安保任务的,这种架势,让镇上的原住民一个个噤若寒蝉,半下午就赶紧回家闭门不出了。
昔日一年能空闲两百天的大剧院,今晚更是透着一种奢华的肃穆,从门口开始,就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还是伊万诺夫的士兵,暗处每个关键位置,还隐藏着装备顶级秘银武器的hellsangels暗卫。
拍卖厅里面密匝匝的红外线扫描装置,可谓是戒备森严,谁想搞事情,都得掂量掂量。
大门口,汤马亲自站在迎宾台后面,盯着手下接过请柬,验证真伪后,会有一名士兵捧出一个精致的密码盒子,礼貌的请来宾把所有杀伤性武器暂时封存,自己设定密码,结束后原封不动奉还。
很多大佬们都不屑于做藏一两件不交这么没品的事情,他们也坚信,天纵跟hellsangels联手主办此次拍卖,影响力可谓遍及全球,自然不会做出在拍卖场里面对贵宾不利的事情。
但终究还是有极品的,一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长袍里,扮相酷似伏地魔的男人,象征性的交了武器,走向看似平常的大门时,瞬间响起了刺耳的鸣叫。
汤马左右两边站着两个双手背在身后的年轻人,一直看着纯良无害的样子,却在鸣叫响起的时候飞扑过去,把那个黑袍蒙面人按倒在地上,两人手里不知何时都有了一个小巧的电,击,棒,毫不手软的按在男人身上,看冒出来的蓝莹莹电光,还有那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呼,这东西有多高能毋庸置疑。
汤马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这男人的惨叫一直持续了足足三分钟,门口其他等待进入的嘉宾都闻到屎尿味了,大管家才挥挥手,那两个手下拖死狗一样把那人拖到台阶边缘,扯开他的黑袍,搜出两把收枪来丢在地板上,再飞起一脚把这人踹了下去,拍拍手再站回到汤马身边了。
这很明显就是杀鸡儆猴,接下来武器收缴十分顺利,连小巧的冷兵器都放进了盒子里。
蒋方略穿着一套雪白的燕尾礼服,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拿着一卷打印出来的主持词,正在临阵磨枪,文安来一身黑衣,苍白沉默,眼神透着死寂,倒是把他过于漂亮的表象,凝聚出一种冷艳来,跟一朵高岭之花一样引人注目。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天纵和hellsangels联手主办的拍卖行,我是今晚的主持人蒋方略,是尊贵的hellsangels林衍最亲密的助手,下面将由我……”
蒋方略正在声情并茂的自己给自己彩排,忽然胳膊被拽了拽,导致他假设出来的话筒偏离了嘴巴,被打断很是不高兴,气哼哼说道:“安来,你最好搞搞清楚,是你死赖着我跟我来的,又不是我求你的,干嘛总排出一副哥欠你八百万一样的嘴脸来,没看我正忙呢么,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文安来凑近蒋方略,凑近他的耳朵低低说了好一阵子,听的蒋方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方低声说道:“安来,你他妈脑子没进水吧?林霄云的话你也信?都坑了李老爷子跟大师傅一回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第二次第三次掉他坑里去?”
文安来惨然一笑说道:“对李老爷子来讲,我已经是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王八蛋了,当然不会继续被林主任当傻子利用,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需要把我刚告诉你的消息转达给林衍就行。”
蒋方略毫不客气的啐了文安来一个满脸花:“我呸!你有章法?你有章法你还催眠林衍想要炸死他?安来,我命告诉你,我蒋刁早就脱离了特勤处,可跟你的阳奉阴违不一样,我是实实在在瓜清水白的离开了,现在跟你各为其主,你休想花言巧语利用我,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文安来已经很白的脸更加惨白了,吃惊的盯着蒋方略问道:“刁哥,你猜出来是我干的了?你告诉林衍大哥了?”
蒋方略更怒不可遏:“你以为只有你聪明?你催眠林衍安放手雷,这事还是林衍告诉我的!他之所以不拆穿你,只是想看看人性到底能黑暗到什么程度,你文安来的心到底有没有被利益熏染成墨汁!”
文安来跌坐在椅子上,忽然急切的站起来,抓住蒋方略迫切的说道:“我之所以前期按林主任的命令行事,为的就是麻痹他,让他相信我还是对特勤处的信任心存侥幸的,那装置是他给我的,我也没料到威力超越了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