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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第9节

我伸长了胳膊把土豆片丢进油锅里,站得比在旁边好像随时要举起灭火器的宋澄还远,他看了看油花四溅的锅:"我真的感觉这样是不会成功的……"

"怎么不会成功,我试过好多次了,你相信我好吧。"油星落到我手背上疼得我呲牙咧嘴,我虽然拍着胸脯说自己熟练掌握各种烹饪技巧,其实不过是在保姆把材料都准备好、油锅烧热只等我翻动铲子的情况下拉着安德烈进行过几次失败的尝试,但还是硬撑着面子说,"我现在看起来不像老手主要是对你的厨房不熟悉,再说你别败我方士气,涨油锅威风行不行?"

"可是现在看起来很危险耶……君彦君彦,快把土豆捞起来焦了要焦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靠靠靠好烫!!"

"我来吧你把锅铲给我……"

"宋澄你别动锅!"

"哎哎哎——"

半个小时之后,宋澄边叹气边给我抹烫伤膏。我斜觑着桌上黑乎乎的一盘曾经想要被称为“薯片”的东西,鼻腔里充满空气清新剂也无法完全驱逐的淡淡焦味。他低着头,认真又无奈的用棉签给我的胳膊轻轻敷上冰凉药膏:“你怎么这么傻呀,都不知道躲的吗?”

“就这么大点地儿,难道要我躲开之后溅到你身上?”我佯装平淡的说出肉麻情话,悄悄观察他的反应,“你皮肤这么好看,我可不舍得。”

他垂着眼睛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却感受到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温暖而干燥。心里忍不住偷笑,听到他轻声说:“溅到我身上才好——你疼不疼?”

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这点小痛算什么,比它痛的时候多了去了。但我面上还是抽了抽嘴角,做出一副强忍着的样子:“有点。”

“能不痛吗,都起水泡了。”

宋澄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心疼,现在空气里除去土豆的焦味还有化不开的暧昧氛围,好像很适合抚着他的脸来个深吻。但是这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送上门未免太廉价,不如做个天真男孩享受这美好时刻。还得等,要等他先坐不住,等他终于情难自已的时刻,才能收获这份最甜蜜芳香的熟透禁果,把这只翩翩欲飞彩蝶扣在手心。

“下回再试试吧。”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在自己家都能成功的。”

“下回我做好了端上来,你就负责吃。”宋澄的鼻梁极其漂亮,虽然是个完全的中国人,却有混血般完美的弧度,是画家也难以勾勒的、毫无拖泥带水的惊鸿一笔,是上天精心的造物。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配上他又长又翘的眼睫毛,简直人间尤物。他浑然不觉我炽热的眼神,说着关于厨艺和居家的琐事。

暴殄天物。我在心底想,虽然我很享受宋澄的饭菜,但让这么个就该每天躺在床上的宝贝系着围裙在逼仄的厨房炸土豆,是要遭雷劈的。还好我不过每周末来他家做客一次,次数不算太频繁,应该不至于出门就五雷轰顶。

在这完美的时刻我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因为我的左胳膊正在宋澄手里接受耐心又缓慢的上药,我不得不在他面前接电话。我磨磨蹭蹭的装作找不到手机单手摸索各个口袋,同时祈祷打电话的人有点眼色在这段时间能挂掉,可惜对方实在是锲而不舍,而我身上只有四个口袋,找一个电话找两三分钟也太可疑。

宋澄认真的继续上药,我拿出手机扫了眼——是安德烈打来的,我去他妈的安德烈,不懂场合的小兔崽子——一边声音温柔的缓缓接通电话:“喂?”

“什么时候回来?”我全身心扑在宋澄身上,最近不怎么和安德烈上床,只知道他经常出去约,大概在床上学了不少中文,口语有很大起色。他在电话那头冷淡的说,“我饿了。”

“待会,嗯,待会儿。”我含糊的说,“冰箱里有吃的,你热一下吧。”

“不想吃。”安德烈一向任性又脾气古怪,“你在哪?”

“朋友家。”安德烈以前一向三句话以内挂电话,现在不知是不是口语变好了想找人练练,话变得很多,我只想快点挂电话,“怎么了?”

“你有朋友吗?”他问的很诚恳,我摸不清他是嘲讽还是单纯不知道中文语境的多变,耐着性子回答:“好啦,我很快就回去。”

“你弟弟吗?”宋澄问了一句,他的认识里“君彦”只有一个“体弱多病久居在家”的弟弟在身边,而“君彦”又温柔又善良,和这个弟弟相依为命,为弟弟不惜辍学。我应了一声,尽职尽责的扮演“爱弟弟如命”的君彦,对电话说:“挂了,爱你。”

“你弟弟很黏你啊,感情真好。”宋澄抬头对我笑,“真羡慕,我都没体会过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我回想了一下安德烈每天早上敞着满是口红的衬衫冷着脸摔门的样子,还有他在床上干我时线条结实的腹肌,也笑着点头:“是的,我们感情真的很好——不过他就是身体太虚弱了。”

“你急不急着走?你回去也晚了,要不我做两份饭你带回去和他一起吃吧,身体不好最好不要吃微波炉热过的饭菜。”我收回胳膊,他站起来收拾桌面上的药,体贴的说,“很快就好,等我一下。”

“可以吗?太谢谢你了,他一定会喜欢的。”我看着宋澄修长的身材,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说,“宋澄,你真好。”

“你别夸我了。”

宋澄做饭的时候我给安德烈发了条消息:自己热饭或者点外卖,等我回来你也没饭吃。

多的那份正好留作明天的早饭。

第26章

“我回来了。”我拎着两份饭回来,安德烈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点了挺多嘛。”他大概是点了饭店的外卖,各色菜码都摆在漂亮昂贵的瓷盘里,甚至从我的酒柜里拿了瓶酒——这些盘子我没见过,肯定又是安德烈自己买的,花钱大手大脚的小兔崽子——桌上甚至还有一束鲜花,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是要带人回来吗?”这一看就是烛光晚餐的标配,我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应该自己下厨吧,让人小姑娘小男孩吃外卖多不好意思啊。人呢?”

他没说话,我估摸着菜都没热乎气了,很大可能是被人放了鸽子心情不好。我本来从小胃就不怎么样,从城郊回来饿过头了也不觉得难受,只是有些昏昏欲睡。安德烈摆的这一桌都是荤菜,看得我更不想吃饭,便打了个哈欠说:“我先去睡一会儿,下回请人在外面定个位子,把人往家带意图太明显了,缓缓图之懂不懂——算了你肯定听不懂。吃完给我收拾好,听到没?”

他面若冰霜的盯着我,我只好当做他没听懂,又强调一遍:“阿姨明天不来,你得自己刷碗,谁让你点这么多的,别浪费。”

说着我开了自己房门的指纹锁,回到自己温暖舒适的房间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宋澄家实在是太远了,每次来回都让我这个不喜欢出门的人去了半条命,什么时候和林雅提一句,让她给宋澄多安排点工作机会,赶紧把他那个破房子换了。

门外传来瓷器接连摔碎的声音,安德烈显然在拿盘子们撒火,我一想到那些盘子的价格就肉痛。虽然我老妈给了我很多钱照顾安德烈,但是这种败家行为还是让未完全脱离勤俭节约的“贫苦青年君彦”身份的我心如刀割。

不过……我不是会被一顿烛光晚餐打动的人,他早该知道。

我本想下周末和林雅出去玩,顺便聊聊宋澄的事情,没想到公司将近年末事情本来就多,还被总公司抽到进行年终审查,更是忙上加忙,每个人都连轴转脚不沾地的检查今年的任务,于我本来也不过整理今年财务报表的事情,却没想到变故陡生,我和另一个同事孙宁被抽到新成立的项目组里做搭档。

孙宁比我早入职两三年,我平常和她没什么来往,只知道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工作能力很强,是部门里的核心人员。

“为什么是我?”我几乎目瞪口呆的问上司,“这个项目我觉得让孙宁去没问题,但是我的资历能力都远不如她……”

“小许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的直属上司是个和气精明的中年女人,她笑着说,“我觉得你很踏实努力,对事也负责,脑子也活络,之前那个终期策划不是做得很好吗?再说这是好事,让你做有什么不乐意的?想做的人多得是。孙宁是组长,你辅助她,名单我已经报上总部了,有挑战才有提升的动力,好好干。”

我一头雾水的出了办公室,同事们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祝贺我。新项目意味着无限前途,做好了能被飞速提拔。孙宁很冷淡的过来和我说了句“以后多多关照”,扭头就走了。

“她一直这样,除了工作都不和人打交道,你别介意。”另一个平常很活跃的同事赶紧圆场,我倒觉得很正常,能力最强的人和一个平常默默无闻的人同时进了一个项目组,我要是孙宁也觉得不高兴,估计还会在心底骂我几句托关系走捷径——问题是,这回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给许育城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新项目的事情,他也有点惊讶:“恭喜你呀小彦。”

“是你吩咐的?还是许育衷?”我看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在茶水间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也轮不到我,你要不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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