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感觉到了房间的运动,而是因为就站在通道口,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房间移动时,会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的声音,结合着我所看到的画面,忽然感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异常真实,仿佛我和林若兮真的被困到了这个解释不清原理的充满陷阱的可怕建筑里。
这样一想,一瞬间,我就感觉心里特别堵得慌,局促到令人无法呼吸,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这一次,我和林若兮都没有问黄毛这里的房间是向上还是向下运动,我们俩好像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无论房间是向上还是向下,对解开这个空间的密码于事无补。
但黄毛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他能准确感知房间停下来的时间。
被告知房间停止运动后,我几乎是加速跑到刚刚的阀门前,用力拧开两个房间中间共用的门,开始看通道上面的字,然而这次的文字更加令我感到困惑。
我看到的字是:雨。
我们三个人这次以更快的时间陆续打开了除了上面那道房间以外其他房间的门,并看到通道上的字,分别是:雪、雾、雷、晴。
迄今为止,我们每次看到的选项,没有一组是完全一致的,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并且也没有任何一组选项能让我们感知到哪怕一丁点的答题方向。
我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并且这种感觉极为强烈。
我们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些选项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而我们还非要试图找一些规律出来。
他妈的吴海洋,我和林若兮可是过来救你的,可是你他姥姥的把我们搞的实在太难了。
然而稍稍冷静下来,我却又发觉自己刚刚的烦躁没有任何意义,有发脾气的工夫,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我们遇到的一切到底在对我和林若兮暗示什么?
我喘了几口粗气后,对林若兮说:“咱俩再配合一下,把上面的门看了。”
林若兮用力对着我点头。
和之前一样,当林若兮开始发力拧阀门时,我用念力帮她拧开,她快速看到了通道上的选项,大声念给我和黄毛:“我看到的是风。”
我快速把林若兮放下来,同时闭上了眼睛,快速用大脑归拢迄今为止看到的所有选项。
颜色、数字、国家、动物、天气。
这些选项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境遇里,我努力思考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选项根本就是毫无联系。
感觉连这一分钟的时间白白浪费了。他妈的。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林若兮的叫声:“你们快过来看!”
我立刻去看发出声音的位置,发现林若兮爬在一条通道口上,只有下半身露在外面,翘起来的屁股令人脸红,一旁的黄毛目光比我先到,感觉他的眼睛都看直了,心里肯定没想好事儿。
我快步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少儿不宜的一幕,有些焦急的问林若兮:“你看到什么了?”
林若兮把身体从里面移出来,我发现她手里还拎着我的另外一只鞋。
她先是喘了口气,然后说:“这个房间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我有些好奇,也学着她的样子进去看,路过通道口上的字时,我发现上面写着的字是“晴”,看来林若兮是觉得这个选项和其他的不同,所以猜测这个房间应该是安全的,所以才想利用我的鞋来探测一下房间是否真的安全。
我很快就爬到了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里面的位置,快速在另一个房间里面巡视一圈后,果然看到奇怪的一幕。一块好像血一般的红布上面不知道罩着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的体积和人体的大小相仿。
我忽然想,不会是尸体吧。
可能某个人死在这里,然后他的同伴用红布把他的尸体盖住。
不过这么想也挺恐怖,哪个正常人会随身带着这么一块红的像血一样的红布呢?
我忽然有种冲动,想看看那块红布的下面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假如真的是尸体,我至少也断了个念想,否则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不是尸体,没准是某个重要的线索。
此时的我被这个空间折磨得精神快要失常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工作是如此令人抓狂。
我也终于理解我和林若兮最初要进来时,李博学为什么会有点犹豫,果然这种毫无线索的世界简直要令人疯掉,想把人救回来几乎一丁点可能都没有,至少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总之所有疑似线索的东西,我都要亲眼看一看,一旦有所发现,估计会有升仙一般的飞升感。
我先是退回到之前的房间取自己的另一只鞋子。
把鞋子给我的时候,林若兮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望着她,缓缓吸了口气,然后说:“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如同要英勇赴义的勇士一样再次回到通道那里。
找到一个方便发力的角度,我把鞋子扔了出去。
脱离我手的鞋子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咚”地落到了地面上。
它暂时是安全的,但不代表这间屋子也是安全的,我还是要加一万个小心。
我已经完全绷紧神经,打算随时施加念力,甚至也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假如我在这个空间不小心死掉了,吴海洋你他妈的别怨我,怨就怨你把这里弄的太离谱了,我所有的知识和能力完全用不上,感觉自己好像废物一样,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挫败感。
我一面四下观察,一面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终于来到了红布那里。
红布下面隆起的一块越看越像尸体,我隐隐感到不安,接连吸了好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