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呢,现在小朋友哪个不玩玩具的。摊主努力地找着词。
池岁觉得面前这人有点奇怪,难道是卖不出玩具,到了捉襟见肘的程度了,所以抓到一个小朋友就想让买玩具吗?
但是。
我已经不小了。池岁低声说。
摊主总算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了,闻言神秘兮兮地说:我这玩具,不是小朋友也能玩!来来你来叔叔摊位上看看,肯定有你喜欢的!
池岁求助地看向严久深。
严久深对他点了一下头:看看吧,我在,没事。
听到这话的池岁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跟着摊主到摊位上看了一眼。
格外显眼的数位板摆在众多玩具当中,连接线和转换器扯乱得到处都是,数位板也是随意地放在其中,连包装都找不到。
池岁眨了眨眼,心疼地一把拽起了数位板,把乱糟糟从这一头甩到那一头的数据线给慢慢地收回来。
摊主一看池岁同来找他做这事的人说的一样,一过来就将数位板拿起来了,瞬间松了口气。
事情成功一半了,现在就差把这个东西顺利卖出去就行了。
你看上这个啦?这个,这个可不好玩啊,我这里卖得最畅销的玩具可不是这个,来来我给你找找我们这里最好玩的
池岁却出声打断他:这个也是要卖的吗?
他刚刚看过了,板子是新的,上边的膜都还没有撕,崭新崭新的。
卖啊,当然卖。摊主看着池岁表情,迟疑着开口,心里捣鼓着待会他说了,对方会不会真的不要了,就是,这个东西吧,真的没什么好玩的,我就是遭了别人的道!收了这么个玩意,我这都摆好几天了,没一个人要。
你,你要买啊?
池岁算了算自己剩得不算多的钱,想着能不能让老板分期:我要了,这个多少钱,我想分期付可以吗?
摊主愣了一下,挠挠头:这个,这个也就五十块,分期,分期的话也、也行吧。
五十?!池岁难得这么惊讶出声。
他低头又把手上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完完全全没有问题。
五十???
这怎么可能?
摊主被池岁这一声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对方就是教他这么说的啊,说收五十左右就行了。
难道,贵了?
那,三啊不二十?摊主吞吞口水,这个,这个真没什么好玩的,你要是觉得还贵的话我再
池岁低头从衣服兜里翻找出仅剩的三张崭新红爷爷,耳尖冒着烫红,扔到摊主的摊位上,抓起数位板:三百吧,我买了,谢谢!
然后回手拽住严久深,飞快地往夜市外边跑去,任凭后边的摊主怎么喊都不回头。
总算跑了出来,池岁抱着数位板,眸子里亮闪闪的,看着严久深不自觉地笑起来。
笑什么啊小朋友,人最后说二十,你给人三百,这么亏!你还笑?严久深假装不知道地笑池岁,有这么好笑吗?嗯?亏大发了!还笑呢!
池岁献宝似的举起数位板,手指比了个四,气喘吁吁地道:我以前看过这款!可贵了!四位数呢!三、三百赚了!
严久深惊喜地碰了一下池岁手里的数位板,又捏了捏池岁的脸:真的?那你这可是赚大发了!走!深哥带你吃烤串去!
往前走了几步,手机响了一下,严久深拿起来看了一眼。
白为年:别捏我弟的脸。
严久深四处看了看,又捏了一下池岁的脸,单手打字回复:都是朋友,朋友的弟弟就是我弟弟,别这么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谢谢久等!
白为年:谁跟你客气了!
谢谢大家!
第26章 风雨
十一月二十日, 周五。
早上五点半,一夜未眠的严久深抓着手机,总算熬不住坐了起来。
无言地看着侧身睡在里面的池岁, 盯着池岁眼角快要好了的伤疤, 一直发神到天朦胧亮起来。
一切好像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走。
过了今天, 那就真的是,都过去了。
手机亮了一下, 严久深低头看了眼, 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进厨房烧了接了水烧热水, 煮两鸡蛋, 在温好两瓶牛奶, 严久深顺手回了个消息,到小阳台上把电话接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水味儿。
喂, 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继续睡觉了。严久深接起了电话, 声音吊儿郎当,松散得很。
那边似乎带了点怒气:你就是这么跟你爸说话的?
大清早上, 谁来电话我都这么说。严久深手敲打着小阳台的栏杆,神色不耐, 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
我听说, 你最近跟一个低年级的学生,走得很近?严许也不兜兜转了, 直接了当,严久深,别怪我没提醒你, 高二的时候你闹出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你自己混,别带着别人混,我不想在不久的之后,再次被老师请到学校,听你这些事。
严久深轻笑了一下:你不想听,简单啊,你把我们班主任各科老师的电话都拉黑,你也别管我了。
你!
别你我他的了,你要想了解我最近学习如何,成绩有没有下降,我每月发你一次就行。严久深转头看到池岁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了,笑了一下,指了指脸,让池岁过去洗脸,您把我老师拉黑了,也就不用担心以后会被叫学校来。
反正您每次打电话联系我老师,除了问成绩也没别的了不是?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严久深拿下来看了一眼,又有电话进来,不和你说了,我挂了,方法告诉你了,下月开始呢,我会亲自和你汇报成绩。
丝毫不拖泥带水,说挂就挂。
然后严久深接起了白为年的电话。
他刚起,正在洗漱,有什么快点说吧,我得进去了。
白为年:没什么,只是打电话确认一下。
顿了一下,白为年忽然又道:谢谢,下午我会过来的。
池岁已经洗漱完出来了,但还有些没睡醒的模样,看见严久深还在外面打电话,下意识地往这边走了一下,但低头看了眼还没换的衣服,转身又跑回房间换校服去了。
严久深沉默了会儿,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白为年接下来的话,岔开了思绪。
少捏我弟的脸,少摸他头发。
一大早上就压着一股沉闷的严久深,总算是笑出了声:我平白无故多一个朋友,名正言顺的多了个弟弟,那既然是我弟弟,我摸摸头怎么了?
白为年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忽然想穿回去,把那个当池岁面撒谎说严久深是他朋友的自己掐死。
池岁日记本里写的真的是这个人吗???学校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叫严久深的男人。
严久深拿着手机笑了会儿。
小阳台对着的位置刚好是东大街那一片,他目光落在那处,笑容戛然凝固,定定地看了好几眼,转身进去了。
吃过早饭,严久深把池岁没来得及喝的温牛奶揣在卫衣的兜里捂着,单手拎起小朋友的书包,站在门口等着池岁穿好鞋过来。
楼上有门关合的声音,紧接着是下楼的声音响了起来。
池岁穿好鞋出来,刚好目光撞上楼上下来的池铮,相视一瞬,池岁就偏过了头。似乎还想着那天晚上递出去的纸条,略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池铮倒是和往常看起来不太一样了,说不上究竟那点不一样,但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精神了,眉眼间少了积郁,好像更开心了点。
他看到池岁的瞬间,眸子亮了亮:哥,早上好。
见池铮没提纸条的事,池岁也就松了口气,看向池铮:早上好。
池铮稍有顾忌地看了眼严久深,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朝着池岁挪了一步,余光注意着严久深的表情,小声地说:哥,我等会儿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就,今天一次就行。
池岁眨了眨眼,也下意识地朝着严久深看去。
被两个比他矮上一节的小朋友盯着,严久深感觉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我干什么?我是手里拿刀了,还是神通广大到能把路给你们凭空隔离?
池铮低着头默默腹诽,眼神就能吓到不敢一起走了,那可不是神通广大吗?
可以。池岁明白了,偏头对着池铮说。
池铮飞快抬头看了一眼,主动走到池岁的左边:那我走这边。
严久深看了两人一眼,在前面走着,出了居民楼才重新走到池岁的右边来。中途池岁想要拿过自己的书包,但严久深非但没给,还将兜里一直捂着的牛奶递给了池岁。
每天一瓶牛奶,别以为早上吃饭躲过了就不用喝了。说着又看了眼一旁跟着的池铮,心里一边想着初中生真麻烦,一边又在兜里翻出了一颗糖扔给池铮,就一颗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