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答得非常干脆。
中500万至少还有概率,你好好学习
后面的话程小天没说,怕挨揍。
蔺毓:
他要努力学习,然后惊艳所有人。
随着下课铃响,语文课在四位门神的看守下顺利结束。
原本安静罚站的三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汪烁:我去叫人。彭想去拿篮球。
程小天:那我去占球场。
分工明确,经验老到。
唯独蔺毓不为所动。
程小天跑出几步又折回来:真不去?不会打我可以教你。
蔺毓:说了我要学习。
赶紧走,一会老师出来了。
程小天一听,不敢耽误,撒丫子开溜。
他刚消失在楼梯口,温妍就推门出来。
见蔺毓还乖乖站在门口,不由得愣住。
还以为早就跑了呢。
正巧顾琊也走了出来。
温妍:你俩跟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在六楼,爬到三楼时,在楼梯口碰到了脚下生风的教导主任。
中年男人的特质在他身上都有体现。
比如地中海和将军肚。
蔺毓没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跟对方交手过很多次。
刚要说老师好。
教导主任先一步开口:这不是蔺毓么,今天没翻墙逃学?
蔺毓:
不知道校长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要是知道,那他就真火了。
蔺毓不卑不亢地回答:都是您教育的好。
又气我。
教导主任注意到后面一直不说话的顾琊,立马拿他做典范:你跟顾琊学学,不仅学习好,还听话!
进了办公室,温妍坐到椅子上,蔺毓和顾琊站在办公桌旁边。
为什么撕顾琊卷子?温妍问蔺毓。
因为蔺毓停顿,底气不足,卷子角压在我桌子上了。
温妍气的说不出话。
我知道错了!蔺毓急忙表态,绝对没有下次。
对不起哦。
顾琊没吭声,显然不想理他。
轻轻撞了下身边人的胳膊:真的不原谅我呀?
顾琊往旁边挪半步,拉开距离。
蔺毓凑过去: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顾琊转头看他,眼里尽是不耐:闭嘴会吗?
会。
给嘴拉拉链。
两人的互动落入温妍眼里,搞得她一脑袋问号。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半天才道:你俩回去吧。
并嘱咐顾琊:他再欺负你就来找我。
回到教室没一分钟,上课铃响了。
过个五六分钟,沈东硕慢悠悠出现。开新单元,先领着读了两遍单词,接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背单词,下节课听写。
都不傻,谁都能看出沈东硕的不上心。
段佳颖站起来:老师,自从您开始代我们班的英语后,除了背单词就是做题,再不就是背作文、背语法,从来没讲过课。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原本吵闹的教室霎时归于安静。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段佳颖身上。
蔺毓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打开录像软件开始录像。
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非常隐蔽。除了旁边的顾琊,没人发现。
顾琊只当没看到,低头写单词。
沈东硕振振有词:单词和语法这些都是基础,基础不打好怎么讲课?
段佳颖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从一班借的英语笔记,您给他们上课可不是这样的。
沈东硕是一班的班主任和英语老师。
双标的证据亮出来,本以为这次沈东硕没话说了,不料他又掏出一套歪理由邪说:因材施教懂什么意思吗?就你们班这样的,我讲了你们能听懂?
他们班每次考试的平均分都是垫底。
段佳颖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坐下。
蔺毓随之按下停止键,把手机收好。
这点证据还不够,得再攒攒。
争取一击达到目的。
下了第二节 课有二十分钟的课间操。也不做操,都是自由活动。
蔺毓急着补知识,屁股就跟焊在椅子上一样,哪儿都不去。
正看例题,旁边同样安静学习的顾琊忽然站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本以为他是去厕所,结果半天还没回来。
蔺毓灵机一动,猜到了顾琊的去处。
学校西侧有一处花坛,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枝丫交缠错绕,形成了较为隐秘的空间。
是教导主任抓早恋的风水宝地。
顾琊坐在长椅上,阳光被树叶切割成斑驳的光影,细细碎碎落在他的身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黑色字体和蓝色字体互相交错,很像是在聊天。
事实上,也确实是一些对话。
【这次月考我应该又能考第一名,好开心!真的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抱歉。但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我的语文卷子让蔺毓撕了。就因为不小心占了他的桌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好讨厌他!你过得好吗?有没有遇到不开心的事?你是学生还是老师?你到底是谁啊?我好想知道。】
最后这条是他国庆假期前留下的,他还没来得及看。
手指轻抚过每一个字:只要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好不好?
循着记忆来到小树林,果然找到了顾琊。看到他手里的黑皮笔记本,蔺毓眼睛一亮。
整个高中,唯二能让他开心的事,学习成绩、跟那个人聊天。
开端是在初中课本上发现了一行字。
【别怕,我会保护你。】
抱着怀疑跟疑惑的心情,他回了句【你是谁?】
从此之后,便开启了长达三年、不见面的文字聊天。
聊天媒介由课本转移到了这个笔记本上。里面夹着一黑一蓝两只中性笔,黑色是他,蓝色是对方。
一笔一划,承载了他所有的心事、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信任。
三年里,不管他怎么问、怎么保证,对方都只字不提名字和身份。甚至毕业了,要离开这所学校、离开永圣市,想要一个联系方式,他都没给。
只是说了一些告别的话。
从此再没出现。
除了写满字的黑皮笔记本,再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就好像,真的从未存在过。
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可眼前的情况告诉他,不是错觉。
那个人就是存在。
只是自己还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