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吃痛,抬手揪住谢濯耳朵,往外一扯,“阿圆松口。”
谢濯闷哼一声,果真松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子妃,“桑桑,我们说个商量,下次孤轻点,你不准再喊这个名字。”
听听,听听这话。
阿圆松口?阿圆松口。
沈桑揉捏着耳垂,手心沾了口水,随意抹在太子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为何?臣妾倒是觉得挺好听的。”
谢濯默了默,“不好听,跟喊狗的名字一样。”
再者,那是乳名,他现在都多大了,哪里还能再喊这个名字。
上次正值情浓时,轻哝一声阿圆钻进耳朵,吓得谢濯当场一激灵,险些失了男人尊严,提前结束欢愉。
沈桑趴在谢濯怀里,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泛着泪珠。
马车拐角时颠簸的厉害,沈桑惊呼一声慌忙环住谢濯脖子,谢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当即在她腰间掐了下。
沈桑歪着身子,捧起太子的脸亲了下,随后软软挂在他身上,脑袋贴着胸口,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谢濯抱着人,指腹滑过沈桑唇角,轻轻摩挲着。
沈桑眨眨眼,表情无辜,却张张嘴,一口咬住谢濯指尖,贝齿磨了磨,摆明是用了力道。接着松开,缩在谢濯怀里不动了。
“……”
她记仇,很记仇。
谢濯低头看着指尖上染的口脂,另一只手捏起沈桑后颈软肉,让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怎么办?”
沈桑紧闭着眼不看他,甚有骨气的娇哼了一声,道:“不知道。”
谢濯掌心拍拍她的脸,“睁开眼看孤。”
沈桑娇嫩肌肤拍的泛了红,她不情不愿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语气无辜道:“咬都咬了,臣妾帮殿下擦干净就是,难不成还要臣妾舔干净啊?”
话落,沈桑心里咯噔一声,后悔起方才自己逞一时嘴快。
好在谢濯对那些方面还没多少兴趣,只是从沈桑手中接过帕子擦干净。
沈桑松了口气,乖乖坐在他怀里。
谢濯抱着人,沉声道:“再过半月,霍穆宁就该回来了。”
不过几月时间,朝中局势已经超过了前几年,并且隐隐有着还在翻转的意思。
上次沈桑跟着谢濯进宫时,远远看了昌安帝一眼,帝王阵容将她吓了一跳。
那瘦骨嶙峋,面容泛黄,眉心泛黑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帝王的半□□姿。听说昌安帝为了追求长生,每日都会服用清安道长炼制的药丸,连续几月从未间断过。
三日前,昌安帝在朝堂上晕倒,太医轮番进宫问诊,可除了过度劳累外并无其他症状。
众人看着瘫倒在床上的帝王,陷入沉思,欲言又止。
过夜,漳王奉命进宫侍候。
沈桑抬眸,直起身子看向谢濯,道:“殿下可曾想过……造反?”
谢濯看向沈桑,面无表情。
沈桑心里砰砰乱跳,也知道这话实在是冒大不讳之言,可眼下这局势,再拖下去也没什么好法子。她想了好久,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在今天说了出来。
殿下心中重道义,话说出口后沈桑心里忐忑的要命,紧张的眸子盯着他。
谢濯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低笑道:“说什么傻话呢。”
沈桑轻垂眉眼,没做声。
“那不叫造反,叫清逆贼。”
沈桑有些懵懵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挽住谢濯的胳膊,不信的又重复问了一遍,“殿下可是认真的?”
“嗯。”谢濯点头。
这个想法他早就有过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妃今日也同他有了一样的意思,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沈桑笑道:“还以为殿下责怪臣妾。”
谢濯失笑,“怎么会,莫要多想。”
待下了马车,沈桑挽着谢濯的手跟在身后,蓦地脸面一凉,她抬手摸了摸,又看了眼天上。
“殿下,下雪了。”
是大宛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日,到深夜时还未有停歇的意思,黑夜裹着白雪,浸染了整个东宫。
冷冽的寒风声呼呼吹过,刮的连廊上悬挂的风铃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