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荟萃楼远处躲着的白芷见此,神情露出着急,转身就往回跑。
路过的马车险些将她撞倒在地。
小厮下了马车前去将她扶起,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挑起帘子,男子露出面容。
白芷见到他,热泪盈眶道:“太傅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太子妃!”
……
大牢内,谢濯皱眉,道:“你是说,跟着沈大公子去的?”
元熹点头,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完整说了遍。
他出宫买些物什时,见沈珏行色匆匆跑过,时不时往后看,仿佛有人在后面追着。
元熹觉得蹊跷,便跟了上去,见人进了一处偏僻巷子,那巷子曲折回绕,沈大公子转个拐角就不见人影。
等他转着想要出去时,听见不远处一声闷哼倒地,未等上前查看,凶手已发现他的踪迹,许是为了杀人灭口,手中握刀的动作又快又狠,谢濯险些招架不住。
他想了想道:“殿下可还记得在同安寺带走主子时,一共有两人。”
谢濯点头,“记得。”
其中一人被元熹当夜杀死,另一人则是失去了踪迹。
元熹道:“先前奴曾混进去过,无意见到那人面孔,隔了许久虽有些记不真切,但奴记得声音,应当错不了。”
霍小公子在旁支着下巴,道:“可死的那人不是平安赌坊的老板吗?”
谢濯扫了记眼刀过去,“你见过?”
“……”霍小公子捂住嘴,抬手摸摸鼻子,支支吾吾道,“他说看上了我,要跟我吃酒。”
“……”
元熹想了下,问道:“殿下,主子知道此事吗?”
谢濯正思索着事情,随口道:“孤怕她担心,便没告诉。”
元熹松了口气,皱起的眉间也舒展开。
见此,谢濯回味过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有些吃味。
他竟然在替太子妃担心另一个男人的生死安危。
心里正不是滋味,余光瞥见元熹鞋子沾到的黑色油渍,问道:“哪儿来的?”
他记得,那日沈珏从外面回来时,衣摆处也沾着些许。
元熹说了个地方。
谢濯沉思了会儿,让狱卒将人放出来,要元熹带着人走一遍那日重新走过的路。
没走出多远,有人急匆匆走来,低声说了几句,太子脸色一遍,将元熹交给霍小公子,自己则带着陆一往相反方向走去。
另一边,杜拂玉将人带到一处幽静宅院内,里面早已有人在等候。
床上还躺着另一名男子,正是先前给沈桑送花的林公子。
杜拂玉皱眉,“你们把他打晕了作甚?”
属下缩缩脖子,道:“这林公子胆小的很,一听说是要跟太子妃单独见面,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药呢?”杜拂玉记得给了他一记猛药,让林公子服下去。
“……被林公子扔进水里了。”
杜拂玉:“……”
如今天时地利,偏偏缺了个人和,她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头,吩咐着人将沈桑挪到床上,与林公子并躺成一排。
她已经让人去给殿下送信,只要届时殿下过来,捉奸在床,沈桑的名誉就会受损,皇室觉颜面受损,自会不留她。
正吩咐着,婢女推门而入,“郡主,太傅大人过来了!”
傅之向?他怎么知道这处的?!
杜拂玉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二人,咬咬牙,摔碎了桌上的煤油,掏出火折子扔进煤油,点了帐幔,一跃翻窗而逃。
第40章 ]
杜拂玉逃的慌乱, 也没看清火折子扔到何处。几个属下和婢女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原先郡主可不是怎么说的,若真要烧了太子妃, 那可是死罪一条!
不知是谁骂了句“蠢货。”
他并非汝南郡主的人,只是收了银子,将林公子绑到此处,却没想到还有当今的太子妃。
婢女咬牙瞪他,“不准骂郡主!”
那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横婢女一眼, “她算哪门子郡主,犯了事就跑, 留下你们顶罪。”
婢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火折子滚落一圈, 滚到床边,跳灼的火焰点燃布纱帐幔, 顺着趋势往上爬。灯油蹿着火舌在地上乱窜, 呛人的浓烟从屋内冒出。
婢女惊慌失措, 想要上前救人,却被同伴拽住, “快走,若是人醒了记住你是谁, 照样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