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我娘看见了又得炸锅,还是缓缓吧,顺意也能少挨点揍。
那好吧...
谷顺成带着满意的答案回了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在家等着的父子俩,他们三个男人商量了好半天,村长媳妇还打算去找媒人给介绍介绍,被村长阻拦了,老两口相互生气,好几天没说话。
最终,村长媳妇还是拧不过父子三个,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同意了亲事,陈土生把镇上的活儿干完,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的来了村长家,火速定下了婚事。
放出去消息之后,全村都讨论起这件事儿了。
谷来宝也是在跟着他爹去田里的时候,听到别人讨论,这才知道,原来在宴国,男人和男人还能成亲的,这就是他那些女同学说的耽美吧?
脑子里想过就忘了,只是在心里留下了一点点印象。
谷陈两家的亲事定下没多久,谷来宝的二姐也定下了亲事,就是隔壁的谷林。
谷来宝和谷来明兄弟俩上学堂念了一个多月,进度已经能和其他人持平了,谷来宝是因为芯子是成年人,学习的速度确实比小孩子要快一些,而谷来明则是实打实的用功。
舍不得用纸笔练习,就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甚至烧火的时候也用柴棍在地上写字,一遍一遍加深印象。
就连学堂休息的时候他也不忘记复习功课,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来,朗诵、默写,家里几个大的潜移默化的也认识了字。
这天也是,学堂正好到了一个月中间休息的时候,谷来明大早晨醒来,先背了一遍昨天学的课文,然后在地上写,他写的很慢,但很规矩。
谷来安他们会在他写完了之后过来看,然后问每个字怎么读、什么意思,每天也就能记住那么一两个,但日积月累的,也能识不少字。
四个大孩子正和小五学着新字,他们家的门被敲响了,一问,是隔壁的白婶子,慧宁就去开了门。
白小娥特意穿了一身比较新的干净的衣裳,还是少见的带了点花的布料,慧宁啊,你娘和你爹在家不?
在呢,婶子直接去屋里就成,我去给婶子倒杯水。慧宁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白小娥赶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找你娘有事说,你们孩子别过来了。
她握了握慧宁的手,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才往屋里走,只是步履不似往常那样干脆,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安。
白小娥倒也不是不安,而是有些紧张,她家谷林就比慧宁大半年,刚刚十三岁,要谈亲事还有点早,但也算到了岁数。
那天她只是和谷常提了一嘴,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谁知道父子俩早就有了主意,竟然是早早的盯上了慧慧家的二丫头。
这么看来,父子俩倒是很有眼光,慧宁这丫头持家是一把好手,早早的就给慧慧帮上了忙,顶了事儿,又有一手好绣活儿,挣钱也不输什么。
家里兄弟姊妹六个感情又和睦,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哥哥是个沉稳持重的,三个弟弟还有两个都念了书,以后都是能帮衬慧宁的。
要不是慧宁还不到岁数,早就有人来问了。她把这些和爷俩一说,平日里看着老成的谷林都急了,催着她来提亲。
提亲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得先问问人家看不看的中谷林,看的中,就把谷常叫来定下,看不中也没事,反正就是她和慧慧私下里一说,也不会影响两家的关系。
还别说,郑慧慧还真的挺中意隔壁的谷林给她当女婿的,一来知根知底,都是邻居,谷林小时候啥样她们家都清楚,二来谷常是个秀才,谷林跟着他爹一直在念书,将来也有可能当个秀才老爷,女儿肯定不用担心吃不上饭,日子有盼头。
但谷老五没相中,这老丈人看姑爷,总是哪哪都看不上的,毕竟是要拐走自家好白菜的臭猪。
夫妻俩因为这个,还吵了一架,最后是郑慧慧说服了谷老五,只凭一条,二丫要是嫁给谷林,你想想,从咱家门出去,走两步到了隔壁,和在家也没啥区别。
那不比将来嫁到别人家里去好?万一嫁的远了,一年到头,你也就初二能见着你闺女,哪像这?
郑慧慧指了指隔壁,一出门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要是敢对你闺女不好,你都不用你闺女来告诉你,你自己都能看见。
谷老五这么一寻思,还真是这样,再加上隔壁的条件也都不赖,人品也没得挑,慧慧和隔壁的媳妇关系又好,以后婆媳关系也差不了...
成,那就定他家!
第28章
谷常家很重视这门亲事,特意找了媒人,带足了礼,挑了一个好日子上门来提亲。
两家私下已经说好了,因此也只是走个过场,但看谷常对这件事重视,郑慧慧和谷老五的也十分受用,对谷林也更满意几分。
借着媒人的嘴,两家定了亲的消息迅速顶替了陈土生和谷顺意的亲事成为了村子里的热门消息。
不过这次说酸话的人倒是不多,虽然谷常是秀才老爷,但谷林也并不是村民们认为的好女婿人选。
主要就是谷常现在还年轻,白小娥这个后娘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现在看不出来,等着白小娥生了自己的儿子,谷林这个小子就得靠边站了。
别说过好日子了,估计就是给后娘生的弟弟当牛做马的命。
也不怪大家会这么想,主要是白小娥穷怕了,即使她男人挣的不少,也不肯多花一个子儿,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的,看着干净就行。
谷林又正是长个儿的时候,用白小娥的话,那是三天就窜一节,做衣服的速度赶不上他长个的速度,看着就不怎么合身。
要么是短一截,要么是太长了,看着就像是捡了别人的剩落(lao,四声)穿,白小娥都发愁的慌,咋给孩子做衣服做合适了。
长个嘛,谷林的饭量也是比之前多了一倍,还饿的特别快,可能中午刚吃完两大碗饭,下午去学堂又饿了。
弄的别人还以为他吃不饱、穿不暖,后娘虐待他,亲爹也不管呢。实际上他只是长个长的太快了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人在背后说闲话,酸的厉害。谷晓花一家现在都还是好多妇人嘴里的骚坯子呢,就是因为郑丰海家有钱啊。
说起郑丰海一家,又不得不提起朱氏这一胎怀相艰难,这才六个月,就只能卧床休养了,郑福山别说进山打猎了,天天守着朱氏都不敢错眼睛。
他们住在大北山山脚,离着半山腰的裴半仙也不算太远,因此郑福山去请裴半仙也请了几回。
裴半仙倒也是个好相处的,郑福山去请,他便来,只是来了又不说朱氏到底怎么样,只说好好养着就是。
可是眼见着朱氏的肚子像是吹气一样鼓起来,六个月快要赶上别人生产时大小,郑福山急的口舌生疮,晚上睡觉都不敢睡踏实了。
有心想去镇上请个大夫来看,但他又知道要是裴先生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请了人来也是白搭,没得还惹了裴先生不快,满腹心思愁的他见天的消瘦了。
直到朱氏怀满了七个月,这天裴半仙主动下了山,来了郑福山家。
先生突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郑福山感觉不太妙,眼下的青黑似乎也更加深了。
裴半仙摸着肩头白狐狸的头,你家夫人这一胎孕有三子,越往后越艰难,恐有一尸四命的危险...
什么?郑福山眼前一黑,身体晃动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先生可有法子救我夫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