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没有!!!
目光一沉,他狠狠地握紧手掌,仍由那块皮肉像豆腐一样在手中碎裂。
匍匐在地的沈向卿还在等待对方给他回应,他虽然确认那是把上品玄影弯刀,可它并非天级也就意味着它可以被复刻。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他实在不敢让自己相信往日那个喜欢缠在叶君晰身边的筑基弟子竟会变成眼前这个魔头。
你是谢颜?你是谢颜!!?
冷冷嘲讽交织着血肉的腥味在屋子里弥漫:哼,还不算太笨。
沈向卿虚晃地抬手指了他一下,惨笑道:我不过给你下过水毒,也是因为你从君晰走得近,我妒忌你罢了,何至于如此报复我好歹也是你师叔。
谢颜用锦布自习地擦着把柄玄影弯刀,连同刀柄处雕花内的血渍也一点点仔细揩去,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罕见的工艺品:的确不至于,你若只是害我,我会赏你个全尸。但你背叛师兄,我便会让你生不如死!!!
没等沈向卿解释,如同利刃的电鞭就抽在他的身上,不消一会儿就已是衣不蔽体。
云黎他与君晰有几分相似的,我看着他也是在怀念君晰!
沈向卿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谢颜更是怒火中烧,手上的鞭法更快更狠了。
抽了整整一天,第二日亦如此
沈向卿被折磨得越发没有人样,他开始乞求、悲悯。
他说再也不敢了
他说还没旁人结为道侣,就不能算作对叶君晰的不忠
他说只要肯放他出去,他会一辈子给叶君晰服丧
谢颜将他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剜肉拔甲,让他成为一堆疯癫的烂肉。
只留那张脸,因为他知道这是师兄喜欢的模样。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谢颜,我已将我的记忆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你。这就是我的过去,也会是你的将来。一切的悲剧都从沈向卿那里开始你要杀了他,可你现在不够强,你需要我。
谢颜:你有什么能耐?
你身上的妖血禁制只开了一半,我可以将它全部开启,并且将我自身的修为全数传给你,你有足够的实力,师兄就不会死,君晰永远是你一个人
谢颜:你会有这般的好心?
为什么不?与师兄相守是我们毕生的愿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能如愿以偿,我也算不白来这个世界怎么样,我们开始吧。
谢颜:好。
***
被半妖定在原处的叶君晰终于冲破了法术,为了避免再次受紫雾影响,他给自己口鼻处变幻了一个透明水罩。
等他冲进去才发现,紫雾似乎消散殆尽,所甚不多的烟雾如水蛇般一缕缕快速地钻进谢颜的七窍。
少年赤身站着,身上的衣袍焚烧成了灰烬,巨大的妖魔之气充斥在他的周身,吹起了他的长发,青色的黑丝扫过他的眼睛,那里一会儿是金色、一会儿又充血成红色,一会儿又黯淡成漆黑的夜。三种颜色不停地交汇,像是三方势力在死斗。
他低低地嘶吼,如同一只快要被释|放的野兽,与之相应的是他身后纷乱的狐尾。
一眼扫过,竟有九条!叶君晰万万没想到,谢颜竟然有上古瑞兽的血统。
此处已不见半妖。这就更让叶君晰担忧。
少年的影子拉得狭长,是个身穿长袍的模样,此刻却在一点点缩短,似乎要与谢颜融为一体。
不好!
叶君晰挥剑就要斩断那钻人心魄的鬼影,虽然没有真切见过,可他也依照书中所学识辨出这是最为阴险的夺舍之术。
如若他不及时阻止,半妖就会拥有谢颜的肉身。
半妖的功力深厚,他用一半的修为撕开了世界的屏障来到这里,剩下的一半要是和谢颜融合,不待多久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妖魔之尊。
眼看就快要成功了,却被叶君晰打破了,一部分妖魔之力回溯到他的身上,更多的还是留在谢颜体内,巨大的冲击力将三人震飞。
被迫中断的夺舍之术会根据其施法之人的修为造成成倍的反噬之力,不仅是他受了重伤,连谢颜也口喷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只受到冲击力的叶君晰口含鲜血,撑着剑缓缓站起来,银色的发在他面前垂落,摇晃得惨美。
他觉得自己此刻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疼得头皮发麻,但一刻都不敢停。
拖着蹒跚地步伐,他几乎是倒在了谢颜身侧,昏暗中他只喘了一口气,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囫囵吞枣地将少年裹了一下,背起他一步步朝外挪去。
半妖见叶君晰要走,拖着伤重的身体几乎是爬了过去,黑袍中伸出他那只可怖的手,挣扎着想要拽住叶君晰的衣摆。
君晰,别
银龙霜血剑一挥而过,破开他的喉咙,但凡弱一点的妖或者修士,这一剑过去便可以断头了。而对于半妖来说,这只能让他闭嘴。
鲜血横流了一地,美人头也不回。
他带着谢颜爬出沙洞,招来银龙霜血剑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这里被半妖设了禁制,无法御剑飞行。
而且,周围的山脉也变得古怪起来,无论他背着谢颜怎么绕都像是在兜圈子,最终都会回到这处沙地。
唔
谢颜的状况很不好,他周身发烫,还吐了自己一身的血,唤也唤不醒,连他的灵气都输送不进去。
没用的,他现在已经是妖魔之体,无法接收你的灵气,只有我和他融为一体,他才能活。
半妖的话从地底下传来,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不会的!你妄想骗我!
叶君晰一掌拍在沙地上,激得沙石纷飞,如同巨大的水花四溅,中间破开了一个大洞,他可以从那里看见半妖披着黑袍站在地洞中静静地凝着他。
破开的沙地须臾便恢复了原状,似乎是在向他嘲讽真的别无他法
谢颜又呕出一口血来,他身上的妖魔之气越来越重,萦绕在他周身倒像是一团死气。而半妖之力则如一条条蛊虫般在他的皮下游动,似乎要将他撑裂。
师兄
听到谢颜的呼喊,叶君晰立刻扭身蹲下,仍由着少年用用他那只血手拽住自己的衣襟,他连忙凑过去听,只听少年虚弱地说道,阵眼是我,杀了我师兄就能出去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都是我不好,师兄,师兄不该带你来这里的。
叶君晰捧着少年的脸,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眼角早已泛红,如同绝艳的凤尾。
师兄,不要哭,我不怪师兄的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竭尽全力地笑,可他的嘴角艰难地勾起,只有一点点的弧度却也可以知晓是用尽了全力:师兄,我好喜欢你,你知道的对不对,是那种至死不渝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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