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你都会抢答了。
她没有明确回答,只道:“若姐姐做不来,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江薇当即道:“我当然做得来!只、只是……”
她四顾左右,凑近些:“韩唯狡诈,手段狠毒,我心有余,就怕力有不足,反而添乱。”
气氛烘到这里,玉桑终于开口:“我没有指使姐姐做事的意思,但在韩唯的事上,桑桑颇有一些想法,若是姐姐……”
“不必说了。”江薇果断打断她:“我当你为何忽然叫上我,原来是需要个帮手。”
她爽快点头:“行,只要你的法子可行,我愿听你的!”
玉桑欣然:“那再好不过!”
……
同一时间,稷栩与稷旻,亦在谈论韩唯。
稷旻:“今早在祥云殿上,韩唯那些表现,你如何看?”
稷旻任用韩唯一事,稷栩根本不知情,当时得知此事,他心里颇有些不快。
直至今日,稷旻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做出半句解释,稷栩却已不需要什么解释了。
今日早朝,父皇只是随口问了句工部的准备进度,韩唯便站出来作了答。
通渠或开渠,前期准备都有轻重粗细,重点与大略,谁都能说两句,但涉及细致部分,若为用心尽心,是不可能如他那般信手年来张口作答。
韩唯年少入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他经手之事,哪件不是风风光光被委以重任的?
而今,他放低姿态插手治漕一事,非但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刻薄压人,反倒将事情做小做细。
老实说,稷栩自认掌控大权,很多时候都不在意小事细节。
如今被韩唯一对比,他羞愧之余,亦反省警惕起来。
成大事者,必作于细,韩唯都能做到,他岂能轻视放过?
也是这时候,稷栩隐隐察觉太子皇兄任用韩唯的深意。
不过是让他以人为镜罢了。
是以,稷栩定声道:“韩唯虽诡计多端,但能力不俗能屈能伸,若不考虑他的立场,臣弟其实乐得有这样一个辅助之人。”
稷栩说这话时,一直默默观察着稷旻的脸色。
见稷旻眸色骤亮,含肯定之意时,他心中不免生出雀跃。
谁料稷旻又问:“那你觉得,他是何立场?”
这算什么问题?韩唯与稷阳母族有亲,一直以来也都帮着稷阳,他的立场自然就是三哥稷阳!
然而,稷栩还未答话,又默默顿住。
太子皇兄并非无话找话之人,他专程提出来问了,多半有别的答案。
稷栩:“臣弟愿闻其详。”
稷旻闻言,竟轻笑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不知,那便自己潜心观闻吧。”
说完,稷旻起身走了出去。
稷栩莫名其妙,迈步跟上去:“皇兄,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去在意韩唯?他如何你倒是说啊!”
……
“玉娘,薇娘,将这份图文描画誊抄,人手一份。”
“是。”玉桑接过,分给江薇,简单翻看了一下便开始伏案描画。
江钧趁此机会,和其他人谈及治漕花销的事,这也是前期之内中最重要一环。
治漕涉及的难题未必人人擅长,但钱财花销就简单多了。
耗材,人力,只要打听行情,谁都能说上一两句,好过一问三不知。
是以,秩序有度的议事厅陡然喧闹起来。且很快分出两种立场。
一种是以稷栩为首的重质派,认为治漕声势浩大,既然做了就该面面俱到,力争不让这份辛劳白费,能实实在在解难生效。
所以,要广招工人,用料实在。
另一种则相反——正因治漕是长久之计,所以才要能省则省,人力物力都不可让圣人感到有负担,否则,它很有可能半道夭折。
提出这点的,便是韩唯,一些不敢得罪韩家的,也纷纷站了韩唯这头。
稷栩眼看韩唯镇定自若坚守本心,也极力让自己不要激动失态。
双方争执不下,便将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希望能有个分晓。
稷旻稳坐上首,目光从容的自玉桑腰上收回,先端起茶盏,意外发现没茶了。
从他们争论开始,玉桑就一心二用在留心这边。
当众人转向稷旻时,她自然也留意起稷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