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若想成为三皇子妃,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达成两点即可。
第一,?圣人、皇后以及三皇子母妃都认可她。
第二,?三皇子认定她。
这当中,?皇后只是碍于身份,需要有个为庶子做主的姿态。
若刘贵妃与圣人都喜欢,她自不会说什么。
江慈这份心思,?就只有母亲花氏与玉桑最清楚。
相较之下,玉桑又比母亲更适合倾诉。
“所以,?姐姐是已与三殿下互通情意了,还是此刻准备去与他互通情意?”听着江慈的雄心壮志,?玉桑一个头两个大。
她将怀疑落在韩唯身上后,?就琢磨着怎么探探韩唯的底。
结果韩唯这头还没开始,?江慈这头就先开始了。
旁人姻缘,本不该是她随意插手的事。
但在玉桑看来,?她是见证了江慈这段感情结局的人。
若江慈执意于三殿下稷阳,结局恐怕难以圆满。
可要她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之前就强行阻止,她又不免多想一层——万一这一世并不如她猜测的那般,她若横加阻拦,?反而节外生枝,那又该如何?
人生许多抉择,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她对一切尚处在猜测中,很多事不敢断言。
江慈闻言,脸蛋竟红了:“你在取笑我不成?”
玉桑暗暗扶额,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取笑你。
我分明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你。
事到如今,玉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笑笑:“桑桑怎么敢。只是觉得,倘若三殿下对姐姐真的无意,姐姐未必是自作多情之人,必是他有过什么举动,才给了姐姐这般信心与念头。”
“然则,这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是鼓励还是寻常之举,姐姐定要看清楚再行事,否则便是拿着自己的清誉,乃至整个江家的颜面犯险。”
江慈头一歪,眯眼坏笑:“咦——我们桑桑,如今真有江家娘子的风范了。”
整个江家里,知道玉桑身份是假的,也只有江钧和江古道一房。
玉桑失笑:“姐姐才是在取笑我。”
江慈也知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已听父亲说过,叔祖父十分厚待桑桑,如今那头院儿里,无人不把她当宝。
而这一切,说是她自己挣回来的也不为过,江慈自不会拿这个与她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
玉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姐姐的意思,所以,姐姐也该明白我的意思。”
江慈虽热血沸腾,但到底没失了理智,她点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
玉桑很快就知道了江慈心里这个数长什么样儿。
据悉,皇后欲往邻近行宫的大夏国寺天宝寺进香祈福,诵经半月。
嘉德帝向来疼惜皇后,唯恐她在寺中孤清,恰如公主皇子读书选陪读一般,他打算在世家贵女中选取一些人陪皇后同行。
又因行宫紧挨国寺,嘉德帝略一思索,索性带着人与公务浩浩荡荡前往行宫小住。
如此一来,白日里有各家娘子们陪着皇后,夜里他也能去探望皇后。
这如同一拍脑袋做出的决定,很快让宫中忙碌起来。
在玉桑确切听说这个消息时,陪皇后祈福的人选已经定下,江慈赫然在列。
而这当中,并无玉桑。
这个结果,初闻时多少让人讶然。
毕竟当日玉桑言行出挑,深得帝后之心,皇后娘娘甚至亲自开口留她在宫中小住。
且随皇后进寺又赶在诸皇子选妃之际,个中深意,稍稍咂摸便可知一二。
玉桑未能入选,经外人一番猜疑,只当是她不够资格,一时的惹眼并不能改变帝后心中对儿媳的要求。
这不免让之前将玉桑视作威胁之人觉得自己可笑。
不过是登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
这些话,玉桑是从江薇口中听说的。
江薇将自己无意听到的话说给玉桑听后,见玉桑面露愁苦,忽而愤愤道:“圣人寿宴上,你表现奇佳尚能宠辱不惊,何至于在这种事上愁苦难过?”
“外人胡说八道,你颓靡挫败才是着了她们的道,如了她们的愿!”
玉桑失笑,她哪里因为这个愁苦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