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如莺日日同母亲、父亲一起晚膳。
如莺悄悄打量母亲,见她面上无悲无喜,其实她并不太懂她母亲。反倒是父亲看着似是很高兴,回回见着他们母女,面上笑得好似过大年般。
不过一月有余,安府西北角那处院子便被修葺一新。院边池水蓄得满满,锦鲤自在游弋,旁边几座假山石亦打理得有模有样,新的花木也添了许多。
安如莺便搬出了母亲的院子。
小郑氏掌管着府中银钱,这次为着如莺新院子,狠狠出了一大笔银子,痛得她如剜了大块心头肉。背地里气得咬牙切齿,面上还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事事替如莺周全了。
如莺虽不与虞氏住在一处,日日请安却不曾落下。
虞氏应付着安庆林,府中下人再不敢怠慢,她便拿出些膳食方子,一心调养起如莺。汤汤水水入腹,她一日日见着女儿,看她身体如抽条的柳枝般渐渐舒展开来,眉目间姝色日益灼人眼。
青春十叁,豆蔻之龄,最是好年华。
安源县官宦、大户之家间的往来,往常女眷们只见过小郑氏出的安如芸,如今再见着虞氏出的安如莺,一时惊为天人。
安源县令家的女公子貌比西子,便是入宫做贵人也使得之类的话儿,女眷们私下闲谈也要说上一两句。又有人道,安县令生得好模样,听说那虞氏更是不俗,这女公子再如何也不会差。
这些闲话没人敢当着小郑氏的面说,但小郑氏看着清秀之姿的安如芸,原是满意得紧,只是往如莺身边一站,便会被衬成根野地杂草,把她那十分的满意碎成十二分的不满意。
不过虞氏是个孤女,小郑氏却自有倚仗。
这世间总有同人不同命之事。同是安庆林女儿,即便安如莺再出挑又能如何,她的芸姐儿自是不同。这般想来,她便也能平心静气些。